王月打了個哈欠:“沒呢,太熱了,這幾天可能會下雨。”
李春燕贊同道:“是有可能,要是下雨就好了,我們就可以不用去上工,好好歇一歇了,還有啊,我想問你個事兒。”
王月心中疑惑,側過身與李春燕臉對臉:“啥事兒啊,大晚上神神秘秘的。”
睡在一張炕上的林霞和江衛紅也豎起耳朵聽起來。
李春燕頓了頓,然后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開口道:“那個季知青是大隊長的親堂妹,親大哥也在生產隊,這幾天上工,季知青每天都是八工分,比你這個來了三年的老知青都拿的多,你說會不會是大隊長私下里……
李春燕說到這里就欲言又止,沒有把話挑明。
但炕上的其她三人都知道她要表達什么。
王月想都沒想就回道:“不會的,你才來一年可能不是很清楚,記分員為人特別古板,就是自己家人和大隊長的女兒下地干活,該是多少工分就是多少工分,生產隊幾千個社員眼睛都亮的很,這里又不是那些窮山溝通信不便,思想封建老舊,隊長他們要是敢那樣做,肯定會被人舉報,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傻的。”
這時,睡在李春燕右邊的林霞適時開口說:“王月說的不錯,而且,我去看過季知青除草的地,并沒有投機取巧除的不干凈什么的,比那些社員婦女完成的任務量還多一些呢!”
李春燕聽此,心中暗惱,看來以工分的事兒唆使她們舉報或者給季冬晨使絆子是行不通了,可惡,自己才下鄉一年,根本就競爭不過那些來了好幾年又沒有犯過錯誤的老知青。
等再過個一兩年,季冬晨有大隊長撐腰,干活能力突出又不犯錯誤,她還聽說季冬晨是高中畢業,自己根本沒法跟人家比,為了能夠回城,那么只有讓她沒資格評選競爭工農兵大學名額了,她一定會找到機會的。”
月光從窗戶照進屋內,使屋子里還能在黑夜里看見炕上幾個人的身形。
江衛紅一直想教訓教訓季冬晨,當日季冬晨帶給她的難堪始終讓她咽不下那口氣,本來想寫封舉報信送去公社,結果聽到王月她們一說,知道這方法不可行了。
如果暴露了是自己舉報的,到時肯定還會挨批評,不僅丟了臉面還得罪了大隊長,那以后在生產隊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江衛紅想到這里,暗自慶幸,還好還好,以后可不能再那么沖動了,這幾天如果真要下雨,周芳和齊向前說不定會來看她,一想到齊向前,心中不僅一陣悸動,臉頰就火熱起來。
季冬晨想盡快搬離知青院兒,好去買糧食給自己開小灶,所以,在隨后的兩個晚上下工后,都去老院與大哥他們一起開荒除草翻地。
開始第一個晚上孫娟與秦天明非要跟著來,知道了她要搬離知青院兒,只是羨慕了一番沒在說什么,然后一起幫著干活。
這下可好,人多干活快,房子兩天修好后,前后院的地也開荒出來了,還留了一小塊兒地方,準備蓋個小雞棚養幾只雞,知青院之所以沒有養雞,是因為李春燕嫌臟,不許大家養。
翻地對于季冬晨絲毫不費勁兒,就是背壟溝總是歪歪扭扭的,一點都不直溜。
炕和灶臺是新砌的,要多燒燒才能干透,季冬晨把房子外面角落里當初翻新房頂時,換下來的破爛木頭塞進灶坑里面燒,墻壁和地面也需要晾曬幾天,剩下的就是置辦一些家具和廚房用的一些家伙事兒。
開荒翻地的第三個晚上,季冬晨和大哥一家正要澆水濕地時,天空就下起了小雨,這可好,不用費心挑水了,雖然老院離季家屯唯一的一口井不算遠,但要把前后院翻出來的地澆透,那也得費好些時間和體力的,沒幾個晚上根本就澆不過來。
這淅瀝瀝的小雨下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有停,所以今天不用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