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媽沒好氣的捶胸頓足的責怪季大爺。
季大爺吧嗒吧嗒抽了旱煙斗一臉看穿自家老伴的神情道:“行了行了,你可別裝了,跟你這老太婆過了一輩子我還不知道你啥德行,趕緊把東西藏好嘍,可別被曾孫們看見,到時候……”
大爺話音還沒落,大媽立馬像是換了個人,站起來一臉緊張兮兮的往窗戶外瞅了瞅,然后麻溜上炕把炕柜上的大木箱子開鎖打開,把大米白面小心翼翼的倒到兩個小布袋里,心中對季冬晨滿意了幾分,那孩子比她老媽和幾個哥姐都強,特別是她媽,死摳死摳的,每次來連個毛都看不到,小晨丫頭還知道親戚之間人情禮往的重要性,真是不錯,還有這碗也不小,嘖嘖嘖。
大媽收拾好,拿著兩個大碗對大爺說了句:“下午,我再給小晨那丫頭摘點豆角順便把這碗給人家送過去啊!”話落拍拍身上衣服就出去了。
大爺對剛剛老太太的這種操作反應早就習以為常了,嘴角微微上揚,表示他此刻心情很好,有個有孝心懂事兒的侄女好像還挺好。
季冬晨在大爺走后,并沒有回知青院兒,而是用草木灰把鍋擦了好多遍,又燒水刷了好幾次,這才貼了幾個大鍋餅子,煮了點高粱米飯,把午飯解決了。
大爺家送的大醬是用一個大罐頭瓶裝的,夠吃好久,天太熱,季冬晨把昨天大爺、大哥家送來的蔬菜用幾個小編織籃子分開裝好,然后放到外屋地(與主屋隔著一面墻和一個門,也是堂屋或廚房的意思)靠近北窗角落里的一個地窖里。
這個地窖,聽大哥說還是打仗的時候爹媽挖的,里面空間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經過清理后既干燥又通風,可以說是冬暖夏涼,非常適合儲存糧食、瓜果蔬菜等,這一點是另季冬晨最滿意的地方。
下午,季冬晨睡了一覺醒來后,本來想把那條唯一的床單做成個簡單窗簾,結果比了比后就放棄了,就是在來三條這樣大的床單也遮不住南面靠著炕的兩扇窗戶。
柴火問題前幾天也解決了,東院鄰居家有兩個大柴火垛,季冬晨花了五塊錢買了好多捆苞米桿堆在自家院子墻角,這些柴火至少能夠燒到入冬。
季冬晨多燙了點苞米面又抓了兩把白面進去,晚上搬家后招待給她暖房的幾個知青。
下午四點多大隊長家,老太太在后院自留地里摘了點豆角、幾根旱黃瓜,割了一大把韭菜,回屋把兩個碗放進小菜籃子里,跟瞇眼躺在炕上的老頭子說了一聲就出了房門。
老太太剛走出房門,就見孫女兒季小荷從后院上廁所回來,老太太連忙開口道:“小荷啊,我去一趟你老姑那,你去不去?”
季小荷愣了下,疑惑的問:“老姑?哪個老姑?”
“哎呀,你有幾個老姑?不就是你三叔家的季冬晨一個老姑嘛,其她的都是幾個大姑、二姑,你呀你,唱歌兒把腦袋瓜兒給唱傻的吧!”
季小荷一聽,臉色登時就黑了,面帶惱怒語氣不好的道:“我那么多姑,咋會知道奶說的是哪個,我跟她……啊,不是,我是說我跟老姑就沒說過幾句話,一點都不熟,就不去了。”
老太太見孫女一臉不情愿也沒強求,剛剛也只是看見她隨口問了一下子罷了,不去拉倒,隨即又不放心的囑咐季小荷:“你大嫂孕吐還沒過去,你在家幫忙看著幾個小的,奶一會兒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