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對面的鄭處長就沒凌鋒那樣的控制力啦,直接彎腰把剛剛喝的一口水給噴到地上,然后還一個勁兒的咳嗽,一看就是被水嗆到了。
凌鋒見此滿頭黑線,也不去管他,低頭繼續吃飯,可耳朵卻支棱著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
王社長此時那臉色就跟調色盤一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哪,簡直想捶胸頓足,失策呀,那個后悔,他就不應該賣人情給鄭光年那老癟犢子,這季冬晨哪是人才啊,簡直是他的克星,才來半天就能給他整出事兒來。
王社長偷偷瞄了眼正在隔壁桌子吃飯的袁書記和兩個部隊首長,見其沒啥表情變化的正常吃飯,這才松了一口氣,心里暗戳戳的想:不行,再是怎樣的優秀,這季冬晨不能留在公社的任何一個部門,他得想著周全的法子把她給弄走才行。
錢玉梅心想:二叔讓自己帶季同志幾天,可是沒想到這人看著挺好的呀,怎么脾氣這么差,猶豫了下,還是站起身朝季冬晨那邊快步走去。
梁麗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挑釁啦,不屑的撇撇嘴冷哼道:“饅頭賣完啦!”
哼,餓不死你,然后把臉扭到了一邊。
季冬晨也同樣不給其面子,直接反駁道:“你可真會睜眼說瞎話,那簸箕里的饅頭是模具不成,咋滴,你說不賣就不賣,這食堂是你家開的?還搞上歧視對待了,紅寶書你都背熟了嗎?知道這是什么行為嗎?”
錢玉梅還沒走到近前,就見兩人要吵起來,連忙到給員工打飯的那個正在收拾菜盆的大嬸說了下,大嬸連忙點頭擦了擦手,暫時先放下自己的活往梁麗紅那邊去了。
這邊,梁麗紅被季冬晨一連串的炮轟給砸懵了,堵得上上不去,下下不來,跟本找不出話來反唇相譏,讓這狐貍精給抓住了個不大不小的把柄。
梁麗紅自打托老舅的關系到這公社食堂當臨時工,外貌長的不差嘴巴又甜會說話,哪個來這塊兒打飯的不是對她笑臉相迎,客客氣氣的,這也迫使她有些心高氣傲。
再看季冬晨剛剛大出風頭,梁麗紅認為她是為了在領導面前表現瞎嘚瑟,虛張聲勢罷了。
最重要也是她最在意的一點,就是季冬晨和凌鋒不僅認識還有說有笑不要臉的與其套近乎,那可是第一次見面就讓梁麗紅心動的男人,她哪能不嫉妒。
可梁麗紅不知道的是,季冬晨這個自打重生到這個啥啥都落后又吃不飽的年代,使得她在現代就一直隱藏的野性、叛逆因子再也無法壓制。
所以她現在做事重來不按套路出牌,誰惹了她,那就跟貓見了狗狗一樣直接炸毛,總是讓人猝不及防、出乎意料的難以招架、琢磨。
梁麗紅咬牙切齒的把手里的飯勺重重的往菜盆里一放,沒想到菜湯濺了出來,正好濺在今過年新做的衣服上。
而她知道年后這幾天有來自某部隊派來這邊征兵首長、小兵,她為了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并沒有帶上已經洗不干凈的圍裙。
這一下沒注意,可把她心疼的直滴血,看到大嬸過來了,也顧不得要跟季冬晨理論了,連忙跑到后邊想用手絹沾點水擦擦,不然時間長了就洗不掉了。
季冬晨訝然,這,這樣也能行?關鍵是飯票、饅頭自己還沒買到手呢!
大嬸被梁麗紅撞了一下也沒介意,站定后對季冬晨熱心道:“來,我給你拿饅頭,平時我也沒幫麗紅那姑娘忙,那什么,她人不壞的,誰知道今天,呵呵呵……
大嬸實在也不知道要怎樣解釋了,這一個兩個的是不是都與這姑娘有仇啊,嘖嘖嘖
王社長見此大大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降低身份去調解兩個小姑娘之間的小打小鬧,實在丟人。
大家見沒什么好戲看了,再加上有幾個領導在場,趕忙麻溜的把自己的飯吃的干干凈凈,好家伙,連菜湯都沒剩下,因為食堂門口有人檢查飯盒啊!誰敢不吃干凈,那絕對會被挑毛病,沒聽那姑娘說農村人掉地上一粒米都得撿起來吃嘍嘛!
最后,季冬晨花了六毛錢買了兩斤飯票,然后用六兩飯票買了三個摻了點苞米面的白面饅頭,這回的饅頭個兒到是大,每個能有二兩左右。
季冬晨回到座位上,看人家孫玉梅都吃完飯了正等著自己呢,讓后在孫玉梅的目瞪口呆中,連忙大快朵頤的干掉了三個大饅頭和飯盒里的菜。
這一幕被還沒離開食堂里的一些人給看在了眼里。
凌鋒和鄭處長對視一眼,兩人暗暗直戳牙豁子。
鄭處長心里想的是:我這不會是給部隊送去個“飯桶”吧!這也太能吃了。
凌鋒心里想的卻是:怪不得他初次見到她時那身材會卡在……咳咳,她家里人養她肯定很不容易,這回有個正經工作今后也餓不著她了。
很快,一個下午的時間,季冬晨是個囊死包(光知道吃,特別能吃的意思)”的消息傳遍整個坪溝人民公社大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