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瑟瑟發抖的道。
“我沒看到。”
慕長安輕笑一聲。
葉繁無語了，他怎么覺得這師傅有些怪。
“您當年修煉時，有這樣的歷練嗎？”
“沒有。”
慕長安毫不臉紅。
“那我為什么要有！”
葉繁氣急，這師傅區別對待。
“你天資不好。”
慕長安道。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很快靠近了前方那亮著火光的山神廟。
“廟里有人。”
葉繁看向廟里，輕聲叫道。
慕長安向山神廟看去，目光微瞇。
只見這廟宇很簡陋，大門早已破損，多年未修，里面的廟宇也是多處殘破，地面上灰塵很多，房梁上結著蜘蛛網。
廟里供奉著一外形奇怪的泥塑神像，彎曲的羊角沖向天空，頭顱的模樣卻似是一只牛，身軀則是人類，只是要比人類健壯高大的多，有四條腿，長著三條尾巴。
很多志異上都記載著，在大鴻皇朝未定九州前，有許多人類都是祭祀神祗的，而這些神祗，則會護佑人類。
當然，神祗們也會要求人類獻出祭品，吃吃人類，打斷其肋骨熬成湯補一補自己的身體。
但隨著修行者的新奇，大鴻皇朝的強大，神祗們漸漸退出九州之外，消失無蹤。
神祗雖走，這些祭祀的神廟卻依然在。
神廟殿內，那羊角牛頭神相的下方，燃燒著篝火，一大一小兩道人影，正圍坐在篝火旁默默發呆。
廟宇內只有火焰燃燒的噼啪聲，葉繁直接走了進去。
慕長安則是在觀察了廟內兩人后，轉身又是看向坡下。
方才那道影子，讓他留了心。
夜色之下，到處都是一片陰影，正常人是絕難看清東西的，但慕長安一眼掃去，卻能看到一片片長到半人身高的野草，輕輕拂動。
坡度平緩，一路綿延向山下，林間還有些許泛著綠光的動物，定定的站在那里盯著他。
視線繼續轉，他看向方才葉繁遭遇鬼影的位置。
忽然，慕長安的身軀一怔，眸子頃刻間銳利起來。
只見一道影子緩緩現形，站在那里，背對著他，通體輪廓像是人類的形狀。
很快，這鬼影轉了過來，映入眼中的形象，卻讓慕長安瞳孔收縮，頭皮發麻，身上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難以形容，這鬼影到底是一副怎樣的模樣。
其面龐，不，它整個頭顱，在夜色籠罩下，泛著青色的光芒，仔細看去，竟是四四方方的青銅鬼臉。
不是青銅鬼臉的面具，而是真正的青銅鬼臉！其眼睛看向慕長安的瞬間，居然還眨動了一下。
嘴巴微張，似是在說著什么，卻又無法辨別。
但緊跟著，這青銅鬼臉的身影，便消散在空中，就那般從視線中消失不見。
“什么鬼東西！”
慕長安深吸一口氣，心中起伏不定。
當那青銅鬼臉身影消失的瞬間，那股令人發毛的感覺，也隨之煙消云散。
“師尊！”
就在這時，廟內傳來葉繁的聲音。
調整心情，慕長安再次掃視坡下，發現那青銅身影再沒有現形，他長出一口氣，轉身跨入廟宇內。
“師尊。”
“我認識了新朋友，他叫鐘寒，這位是方伯。”
一走進廟內，慕長安便被鎮住了。
在廟外沒有察覺，但身處這廟宇內，羊角牛頭人身四腿三尾的山神泥塑，此刻竟是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