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冰冷、霸道至極的聲音,就像是萬年的寒冰摩擦的嘶啞。
削陽壽五年?
一眾人皺著眉頭向著青年道士的方向望去,不是幸災樂禍,他們只是想看看這鬼將軍的實力,也是想看看九州修士的實力。
這靈山妙地若沒有有道之人盤踞,那說不得,他們就要反客為主了。
青年道士在鬼將軍轉頭時,心中就暗道不好,這一下怕是禍從口出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雙空洞而幽深的眼睛,讓人一眼似乎就可以望見陰間的地獄。
那掙扎的厲鬼嘶吼仿佛就在耳邊。
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在這雙眼睛之下似乎都逐漸化為虛無。
但青年道士知道這是幻覺,是鬼將軍本身強大的靈魂與修為造成的恐怖幻覺。
但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天地之間此時似乎只剩下了這一雙眼睛,雙目之中無盡的黑暗在不斷的吞噬他。
就像是在深淵之中不斷下墜,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無力。
但在不斷下墜之中,卻似乎忽然出現了一只手,他抓住了青年道士的肩部,猛然將其一拉。
渾渾沌沌的天地瞬間破碎,無盡陰兵和打著燈光的眾人出現在青年道士的眼中。
他一回頭卻發現黃河老人的一只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禍從口出,年輕人慎言。”
老人輕輕拍了拍青年道士的肩膀,然后遙遙望向鬼將軍,他既然打斷了鬼將軍的懲治,躲便躲不了了。
人潮之中隱藏的奇人們見到老人如此便將青年道士解救出來心中一驚。
而迦那此時也看到了老人,老人卸去了身上的斗笠和蓑衣,他一時間也沒有認出老人,只是隱隱覺得這個老者似乎很是眼熟。
“九州果然能人輩出,這里的水現在太深了。”
米勒皺著眉,但是很快便松開了,他和九州現在沒有沖突,需要擔心的是想在九州傳教的那些紅衣主教們。
“米切爾大人,連一個老者尚且如此,我們更該為上帝的羊群們驅除黑暗啊!”
帕瓦羅蒂的聲音之中是一種狂熱,那是狂信徒才應該有的狂熱。
“帕瓦羅蒂,沒有紅衣主教大人的同意,你決不能出手,聽到了嗎?”
米切爾眼神中是一種無奈,帕瓦羅蒂是個好苗子,但是太暴躁了。
在眾人思緒萬千的時候,黃河老人已經和鬼將軍對視上了。
……
此時泰山之下的鬼門之前,秦楚明看著忽然的對峙笑了。
鬼將軍現在比黃河老人還是強了太多,看來他幫一幫這老人了。
畢竟少了他,之后的劇情可是少了一大截。
……
“阻陰兵者,死!”
沒有任何的交流,鬼將軍開口就給老人定了死罪。
黃河老人也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運轉著黃河天碑上的碑文,氣血在他的周身之中如同長江大河一般奔流著。
陣陣虎豹雷音般的聲音在他身上發出,好在陰兵過道的聲音掩蓋了他身上的聲音,以至于沒人注意到他。
在只有奇人們才能看到的視野之中,一尊看不清文字的碑文出現在黃河老人的身后,石碑古樸大氣。
一條奔流的大河自其下奔流而出。
而鬼將軍身后也顯現出一座巨大的石門,其高聳入云,萬鬼在其前哀嚎著。
“黃河天碑守碑人?”
鬼將軍眉頭緊皺著,這一瞬間他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