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天碑守碑人是個了不得的身份。
眾人皆知禹皇平黃河而鑄九鼎,九鼎鎮天下,殊不知這黃河之中的禹皇所鑄的九座天碑幾乎不次于九鼎。
加之周朝末年時,扔入黃河的一座九鼎,黃河有著太多無上的器物了。
而黃河天碑的守碑人不止受著天碑庇護,其也是最有可能得到這些無上器物之人。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修士,與之作對。
沉默半晌之后,鬼將軍寬廣的身軀動了,他挺直了身姿,然后揮揮手散去了身后的鬼門關虛影。
而黃河老人見其停手,愣了一下,也平復了血氣,隨著如山如海的血氣消失,黃河老人身后的石碑也隨著消失在空中。
剎那間,大勢相爭錯覺全消。
“既然你是黃河天碑的守碑人,今日之事便算了。”
六馬并馳的戰車之上,如同冰川摩擦般的嘶啞聲音從鬼將軍身上傳遍四方。
自出幽冥之后,縱橫捭闔的而未曾后退的鬼將軍第一次退讓了。
他看了黃河老人一眼,然后大手一揮,數萬停滯的陰兵繼續前進。
無盡的陰兵如同倒灌入泰山地步的冰水,邁入泰山的盡頭之后消失在雄壯的泰山側。
黃河老人沒有說話,他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四方之人,靜等著陰兵過道結束。
睥睨八方,猛虎之視尚能退人。
一時間整個整個泰山之上九州之外的修士為之一靜。
黃河老人就站在那里,難道真的要跟其一戰?
沒有好處的話,捋虎須真的是不值得啊。
遠處,圍在一起的三個天竺和尚,其中一個首先開口道:
“迦那尊者,我們不如下山論道吧?”
“妙極妙極!”
迦那見到有人愿意先開口下山簡直開心的要死,之前沒認出這個老頭,現在絕對不會認不出來。
這絕對是在黃河邊上給了他一魚線的那個釣魚老叟。
眾人不知道他的本事,他難道不知道嗎?
迦那是半點也不想跟這個釣魚的老人呆在一起。
看到旁邊的人提議下山,那簡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
迦那看著身側開口的羅耶心道:放心,羅耶,這次我絕對不會把你打得兩個月下不了床。
而旁邊并行的兩個猶大的異教徒中,米勒看了遠處的帕瓦羅蒂等人,不屑的笑道:
“看來那群牧羊人也就那樣了,欺軟怕硬的貨色罷了,走吧,考辛斯,留下也沒什么意思了。”
“哦,好的,等等我!”
米勒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走去了,而他身側的考辛斯愣了一下后也連忙跟上。
相比與眾人的找個借口離去,婆羅門教內的眾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們在領頭人的帶領下轉身便離去了。
泰山之側,幾個像是祭祀,又像是神婆的人緩緩下山。
一瞬間泰山腳下的奇人們一瞬間消失了八成。
“講真,老爺子牛掰。”
在眾人全部準備散去之后,大和尚看了看黃河老人,豎起一個大拇指道。
“對,是好厲害。”
青年道士回道,一人壓八方,好威風。
就在眾人覺得,萬事皆消,陰兵過道諸事已了的時候。
帕瓦羅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