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破詩誰不會,當即插口道:“白狗身上腫。”
“你怎么知道?”關術與小人兒同時喝道。
關術尺子一橫,架在了陸詢脖子上,“說,是不是你害死了小釧兒?”
自稱小釧兒的墻頭兵扔了刀,連連擺手,“不對,不對!是金釧井里腫!”
金釧井里腫,金釧井里腫……
關術反復念叨著這句話,再遭雷擊,手中三角尺掉在地上,兩手捧起小釧兒,老淚橫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失蹤的那天,陸家突然連夜填井就有問題……”
小釧兒拿手輕撓關術滿是老繭的手心,驚喜地叫道:“你是阿翁?”
“是我,是我!”
“阿翁,我好命苦……”
小釧兒一句話沒說完,身子一縮,變回了紅豆粒。
“釧兒,釧兒……”關術撕心裂肺地大哭著。
隔壁扎紙店里傳來罵聲,“操你老母的,關瘋子,大半夜的不困覺,又嚎什么喪!”
關術正要回罵,陸詢將紅豆粒兒抓了過來。
紅豆粒兒一回到陸詢手心,沾上他的鮮血后,“叮”一聲脆響,竟然又變成了手握小刀的墻頭兵。
她看一眼陸詢,扔了手中小刀,再次作揖磕頭起來,“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釧兒再也不敢了。”
“小釧兒!?”
關術一把將小釧兒搶了回去,只是到他手里后,很快又變回了豆粒。
至此,關術哪還不明白,定是陸詢身上有什么法物,可以維持小釧兒變幻人形。
他拾起三角尺遞向陸詢,“陸公子,不,陸仙師,你不是想要小老兒這把祖傳的尺子嘛,給你了。只求你能救活小釧兒,求你了!”
陸詢沒有接尺子,反倒拿過紅豆粒兒,于是,豆粒再次變為小釧兒,再次跪地求饒。
他“看”向識海中的《洗冤錄》,翻到小釧兒所在的那頁,一遍遍地思索著最后一句:唯有功德之力可破解之。
關于功德之力,從一穿越,就聽紙人所化的朱安世講過。
想來,這所謂功德之力,應該是由香火轉化,蘊含在體內。
小釧兒沾染了自己的鮮血后,被破解了禁制,是以能恢復幾絲靈性。
關術見他沉默不語,將三角尺強行塞進陸詢懷里,“仙師,求您救救我的女兒,救救我苦命的釧兒。”
小釧兒突然叫道:“大膽,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叫我的名字,說我是你的女兒!我要殺了你!”
她拿起那柄小刀,兩腿在陸詢手心里一彈,跳起來刺向關術的眼睛。
“放肆!”陸詢低喝一聲,手一抬,將她重新攥了起來。
小釧兒只有白眼球的眼睛里,生出一個小黑點,“你…你是主人?”
她瞪著眼看了會兒陸詢,“不,不對,你不是主人!我要殺了你!”
她邊說著,兩手抱起刀,用力往陸詢手心里一插,鮮血再次迸了出來,濺了她一身。
她眼中的黑點又膨大了一圈兒,瞅瞅陸詢,再看看玉玲瓏與關術,拿手搓搓眼睛后,疑惑地問道:“阿翁,阿母,是你們嘛?”
“哎,哎,是我,是阿翁!”關術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玉玲瓏連忙否認,“瞎說什么呢,人家是男滴。”
小釧兒聳了聳鼻子,“不對,你是阿母,否則,為何你身上有阿母的氣息?”
“阿母!”
她大叫著,兩腿一彈,撲向了玉玲瓏懷里。
只是身體還在空中,已變回了紅豆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