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直沖腦仁,它慘叫一聲,暈厥過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陸詢連連轉化功德之力,將身體修復好,這才看向手中的乾坤劍。
乾坤劍金光褪去,恢復了本來面目——一把晶瑩碧綠的乾坤尺。
對于乾坤尺的突然變化,陸詢也不明所以。
他站起來,拿尺子再捅一下大水牛,金大升又縮小了一大圈,變為十分之一大小。
那塊牛黃從它嘴里崩出來,跳落到陸詢腳邊。
陸詢剛要伸手去拿,卻被《洗冤錄》先搶了過去。
書冊翻動到異獸卷,生成了一個頭頂長兩彎角的虬髯大漢畫像。
只見那大漢,一對招風尖耳,一對朝天窟窿將鼻子占去了大半。嘴唇反卷過來,能掛個油瓶。一身牛皮甲胄,外系紅袍,倒也威風得緊。
金大升,本體乃梅山水牛怪是也,不吉!
判曰:一體純陽蘊牛黃,刀刃天王逞強梁。伏妖索拿南宮轅,瘟天疫地銀河殤。
陸詢不及細看書冊,只管拿乾坤尺捅金大牛,一會兒把它捅得只有巴掌大小。
說來也奇,水牛身量變小,穿在它鼻孔里的那根鐵鏈居然也一起變小,變得只有麻繩粗細。
陸詢見其奇異,拿乾坤尺用力劈了一下,那鐵鏈竟砍之不斷。
他走到拴鐵鏈的那個巨大石環處,拿乾坤尺捅了一下,石環果然也跟著收縮。
捅了十幾下后,那石環變得只有縫衣針粗細,陸詢拿尺子輕輕一砍,石環應聲而碎。
他抓起細鐵鏈,拖著金大升出了牢籠,來到被乾坤秤鉤吊在空中,仍不斷掙扎的吳龍下面。
高高躍起,捅了那蜈蚣七八下,將其縮小到只有寸長,以那鐵鏈的另一頭拴了。
乾坤秤桿落于地上,李貞英羞靦地道:“奴婢無能,幾乎害了公子。”
陸詢憑乾坤尺一連捉了梅山二妖,心情正好,大度地揮揮手道:“無妨,無妨!多虧你牽制住了蜈蚣,才讓我僥幸拿了水牛怪。說起來,我該多謝你才是。”
秤桿內的李貞英臉更紅了,躊躇良久,才又開口道:“公子,奴婢有個不情之請,還望……”
“說!”
“請公子允我殺了這頭水牛為師叔報仇。”
“哦?你師叔又是哪個?”陸詢來了興致,當初將她從縫尸鋪里救活后,還一直沒來得及問她的出身來歷呢。
“說起來,那人也算不上我的師叔,不過是跟家君曾系出同門罷了。奴婢幼時,這位師叔對奴婢多有照拂。后來,師叔不得已之下另投他門,雖然學了一身好本事,卻也害了他。竟被這水牛怪用牛黃打落馬下,被它一刀斬了。”
陸詢聞言,心中一動,“你那師叔可是位天王?”
李貞英搖搖頭,“師叔后來怎樣,奴婢也曾多方打聽,只聽說他去了西方極樂世界,做了山門鎮守。還請……”
陸詢明白她的意思,主動將細鐵鏈往地上一拋,“好,我看這鐵鏈是個寶物,正嫌這頭水牛礙事。既然你欲為你師叔報仇,正好不用我親自動手了。”
“多謝公子!”乾坤秤鉤微晃以示謝意,“只是,要殺這牛怪,須等我那秤砣到來才好。”
陸詢正要問她秤砣哪里去了,一直昏迷在地的白素素突然翻了個身,匍匐在他的腳下,哀求道:“公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