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君竟然化為了一只藍色狐貍,張開尖利的牙齒,咬向了他的脖頸。
陸詢不防備,脖子上的血管立時被咬破了,許平君居然大口大口地喝起他的血來。
“咯咯咯咯,九兒,干得不錯!”
陸詢小腹的那團冰涼一震,一股能量脈沖似地發出,將許平君的嘴巴震開,傷口被凍上,血流立時止住了。
許平君伸舌頭舔舔牙齒,四爪在陸詢身上用力一蹬,掙脫了他的懷抱,搖著大尾巴跑向了蚊道人。
蚊道人伸出一手撫摸著許平君化成的藍狐的頭,藍狐不但不怕她,反倒極為親近,伸出舌頭舔起蚊道人的手來。
陸詢氣得目眥欲裂,喝道:“蚊道人,你對顰兒干了什么?”
“顰兒?”蚊道人皺著眉頭略一感應,“哦豁,原來你跟她還有前世的糾葛!”
“你,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咯咯咯咯,”蚊道人嬌笑半天,方道:“你忘記了?我這兒還扣著九尾狐的一絲魂魄呢!”
“你……”
蚊道人纖纖玉手在藍狐脖子上輕輕掐著,“小家伙,打個商量。你跟這騷狐貍有舊,我不反對你娶她,但是,我家成君須作大!”
她環視了一圈太元玄牝瓶,“這瓶子嘛,我也不要你的。給我三成陰陽之氣當作聘禮,我把九尾狐那絲魂魄還給她,如何?”
“想得美!”
研兒本就因被蚊道人吸走了一成陰陽之氣而心疼,見她一開口居然要三成,連忙從陽魚眼里跳出來叫道。
“咯咯咯咯,”蚊道人笑著將藍狐掐得眼睛都眥了出來,“你個賤婢,終于肯露面見我了?”
“以本道人之能,想取這陰陽之氣,易如反掌!若不是看這小家伙是我霍家東床嬌婿的份兒上,弄僵了,一家人將來不好相處,我何須廢這半天唇舌!”
“去死!”
研兒大罵一聲,催動八封圖,放出四十條火蛇,兩頭火龍,噴出陰冥鬼火燒向蚊道人。
蚊道人手一翻,將藍狐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身體驟然爆開,化為了一只只蚊子,黑壓壓的鋪滿了瓶子。
那些蚊子居然不理那鬼火,只管趴在太極圖上,吸食那幅圖畫。
研兒意念對著陸詢大喝一聲,“公子,入陰魚眼,現在!”
陸詢一個箭步跳入太極圖黑色圖案的白圓圈中,正要詢問下一步該如何做。
他眼前一陣恍惚,再醒過來時,竟然來到了掛著“春夢秋幻猶堪憐,花容月貌為誰妍”那幅對聯的楹門前。
小腹中的那團冰涼,散發出一股能量,帶動著他的身體,踏入了楹門。
陸詢連忙運轉《九轉乾坤經》,想以功德之力對抗那股能量。
可那股力量極為強大,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他的使喚,還是一步步地走入了黑霧之中。
陸詢只覺眼前黑霧翻騰,似有無數怪獸隱身在其中。
驚駭無比的他連忙求助于《洗冤錄》,書冊嘩嘩翻動,打開在標有星主的那頁,顯出一行字:爭青既難靜,從心未必慫。靜觀其便!
陸詢不明所以,既然書冊都這么說了,那就靜觀其便吧。
沒有了功德之力阻礙,那股能量拖行陸詢身體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后幾乎是腳不沾地地飛了起來。
陸詢只覺得黑霧越來越濃,幾乎成了一片黑水,正要問書冊這是什么地方,腹部突然咔嚓一聲,蛋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