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上前,從他嘴里摳出那枚冰玉丸,塞入姚靜的嘴中,手掌抵在她的后背,一團黑霧生出,慢慢融入姚靜身體,姚靜的臉反倒多了血色,漸漸紅潤起來。
孫刑徒從陸詢腳邊鉆了出來,對著吳媽道:“喂,你可得跟你家小姐交待清楚了,是我孫刑徒救了她的命,可得讓她承我的情!”
“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這可是在陸家!”
常珩憑空一招,一根老干虬枝的桂木杖出現在她的手中。
她將桂杖往地上一戳后,順勢揮向了孫刑徒。
孫刑徒見事不好,身子一縮,又要鉆入地底。
哪想到那泥地竟然硬似金剛,它一鉆不成,再鉆,那桂杖已攜著銀光打了過來。
它“吱”地慘叫一聲,鉆入了陸詢褲腿里,“指地成鋼?你怎么可能會指地成鋼?”
常珩冷笑一聲,桂杖平指向陸詢胸口,“交出解藥!”
陸詢正要出劍,吳媽身子一晃,擋在了陸詢身前,“常姑娘,不可對陸仙師無禮!”
常珩再打量陸詢一眼,想起取走蟾宮折桂服時,陸詢那驚鴻一瞥的身子,未及說話,臉先紅了,把小金往袖中一塞,扭著纖腰,回了自己日常打坐的小樓。
吳媽見她走遠,這才一轉身跪倒在陸詢面前,“吳氏未亡人見過仙師!”
陸詢搜遍原主記憶,也未能想起她究竟是誰,于是皺著眉頭問道:“你是……”
吳媽抬起頭,“賤妾吳姚氏,拙夫吳剛,曾是故戾太子麾下舊將。”
陸詢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認識我?”
吳媽淚水漣漣,“公子不記得了?也是,當年在郡邸獄,公子尚處襁褓之中,不記得賤妾倒也正常。”
陸詢待要再問吳媽,她卻擦把眼淚站了起來,“一晃十五年沒見,公子都長這么大了。”
陸詢疑竇頓起,“既然十五年未見,你又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吳媽一指陸詢身上的道袍,“當年,公子一出生,紅光漫天,香氣滿屋。賤妾第一次見到公子時,公子就是被包在這件道袍里的。”
還有這事兒?
可惜原主當時太小,沒有一星半點兒關于這事的記憶。
按理說,不可能啊!
這道袍是太元玄牝瓶,也就是陰陽二氣瓶所化。
而這瓶子,一直由孔祝收藏。
孔祝被關在陰泉不知有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會是同一件道袍,她是不是認錯了?
吳媽見陸詢臉上寫滿疑問,解釋道:“拙夫因巫蠱之禍,被判了腰斬。正是靠著公子借予他的這件道袍,僥幸保全了魂魄。卻也因此被視為妖孽,被大將軍霍關入了陰泉。”
陸詢裝作突然想起的樣子,“這樣啊……”
“公子既然是從陰泉而來,想必已經見過拙夫了吧?他……還好嗎?”
陸詢訥訥,陰泉里有叫吳剛的嗎?
既然自己與他有這淵源,吳剛若是還活著,沒道理不現身相見啊。
吳媽見他不答,眼神一黯,公子既然穿回了道袍,定是與相公見過面了,難道相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