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哪個狗東西,敢打本官?”
馬典史火冒三丈,捂著后腦勺,目光兇惡的轉身查看行兇者。
他還沒有察覺到,屋內的氣氛有些詭異。
無論是他手下的辦事人員,還是四名高級官差,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吭聲。顯然,打他的人物很牛B,這才壓得一眾官差、衙役當縮頭烏龜。
馬典史不看不打緊,這一看之下,三魂嚇得只剩下一魂。
“楊,楊老大人……您怎么來了?晚輩本來還想著等會收了差,就去您家登門拜訪來著!”馬典史所有的怒氣和殺意,瞬間滅得干干凈凈。
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不敢跟縣尊的老子對著干。
“要是老夫不來,恐怕永遠也看不到你個喪德的狗官,如此肆意妄為的欺壓百姓。張小凡犯什么事了?你一口一個搶劫犯的叫他。”
“還有你們,一個個吃著皇糧,披著虎皮,放著真正的地痞流氓,殺人兇徒不去抓,卻在這里為虎作倀。合起來欺負安分守紀的百姓。老夫倒要問問,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是誰指使你們這么做的?如果是楊鐵指使的你們,老夫定要打斷他的腿。”
楊老大人怒不可遏,指著幾個高級官差痛罵。
他們一個個低著頭,滿臉羞愧與惶恐,大氣都不敢出。
整座平縣,敢指名道姓直呼縣尊名諱者,也就只有楊老大人。至于當眾嚷著要打斷縣尊的腿,那就更加只有楊老大人敢。
馬典史做賊心虛,這種事哪敢驚動縣尊大人呀?
他還想要謀縣丞寶座呢。
要是楊老大人的怒氣無法平息,真個把縣尊叫過來一頓臭罵。縣尊必定震怒,一查到底。
到得那時候,馬典史別說是升官,能夠保住眼下的典史職位就算不錯了。
撲通!
馬典史很沒骨氣的跪在了楊老大人身前,連連磕頭求饒。
“楊老大人息怒,我這是在跟張小凡開個玩笑呢!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松綁呀!”馬典史對著四位高級官差喝道。
此刻,馬典史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
他自作聰明的以為打聽清楚了張小凡與楊老大人之間并無交情。現在見到楊老大人這么維護張小凡,關系明顯很不一般。
眼下還是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說。
至于尊嚴、臉面,與職位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馬家當年為了幫他坐上典史之位,可是花了大代價。要是官職被撤掉,他可沒地方哭去。
四名官差哪敢怠慢,當場恭恭敬敬的把張小凡身上的鏈子給解掉,然后向張小凡道歉,賠罪。
“楊老大人,您看現在行了嗎?”馬典史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道。
“別問老夫滿不滿意,你得問人家張小凡是否肯原諒你!”楊老大人依然冷著一張臉。
老先生這么一說,眾人看向張小凡的眼神立刻變得不一樣。
不簡單,兩人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在場的官差、衙役,都是混跡官場的人物,洞察各人之間的關系,那是十分敏銳。楊老大人如此在乎張小凡的感受,說明張小凡在楊老大人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馬典史心里一萬個不情愿,但是為了保住官職,他的求生欲非常強。
“張公士,剛才是馬某不對,我向你道歉!”馬典史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張小凡道歉,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更難受。
“都差點把我拿住下獄了,道個歉就行了?我不接受!”現在輪到張小凡傲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