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善人的臉色不斷變幻,心中腸子都悔斷了。
早知道就不顯擺威風了,直接一刀砍下去,大仇立刻得報。現在此人趕到,他再想殺掉張小凡,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至少不可能像之前那樣,隨便殺人。
必須按程序辦事。
馬大善人也是一只老狐貍,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宋主簿真是好雅興,到我們龍草鄉來做客,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也好讓本官提前預備宴席,好好款待你呀。”
原來,這位穿著很普通的黑瘦中年男子,居然是縣尊的主簿。
雖說主簿沒有任何官職在身,但是在縣衙門乃是絕對的二把手。很多時候,甚至可以視為縣尊的分身。
也可以認為,主簿就是縣衙門的大管家,里里外外的事情,他都能管。
幫著縣尊分憂。
皇帝佬兒身邊的心腹,一般都是最信任的大太監。縣尊只是個七品芝麻官,最信任的人就是身邊的主簿。
怪不得宋主簿敢在縣丞面前如此托大。
縣丞要比縣尊低上一級,手中雖然有著不小的權力,但是肯定沒辦法與縣尊抗衡。
一把手就是一把手,絕對不容挑釁。
不過縣丞并非縣尊的手下,而是佐貳官。相當于縣城的二把手。
縣丞的任命,不歸縣令管,而是由吏部直接任命。
馬大善人剛坐上縣丞位子,各方面的人和事,都還不怎么熟悉。這種情況下,連位子都沒坐穩,就更加不是縣令的對手。
他為了能夠順利殺掉張小凡,不惜放低身段,主動向宋主簿示好。
結果,在他滿臉堆笑中,宋主簿依然表情冷漠。
“不知此人所犯何事?馬縣丞竟然舉著刀要在這里斬了他!”宋主簿語氣冷冷的喝問道。
這是半分面子都不給馬縣丞啊。
頓時,馬縣丞覺得自己的熱臉貼到了人家的冷屁股上。
好在他的臉皮厚,抗得住。
“宋主簿有所不知,此人窮兇極惡,殺人無數。本縣丞的一條臂膀都是被他斬斷的。”馬大善人充滿恨意的說道。
“那他們又犯了何事?”宋主簿指向被綁住的張鐵柱等人。
馬大善人對木源農使了個眼色。
木子墨當即跨前兩步,拱手行禮道“稟宋大人,這些人都是張、王兩家之人,與殺人犯張小凡一樣,均是品行卑劣。前不久,我們馬家有一株極為珍貴的靈草被盜,懷疑就是這些人所為。”
木子墨早就準備周全,此刻也是對答如流。
“殺人乃是重罪,縣丞署怕是無權審此重案。這些人,本主簿一并帶回縣衙門,由縣令大人親審,再行發落。”宋主簿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而是揮手對身后的一眾高級官差揮手道“把人帶走!”
這些高級官差,張小凡大多數都不認識。
只有陳虎與張揚兩人,是他的熟人。
陳虎從那四名倒向了馬大善人的高級官差手中接過人以后,對張小凡眨眨眼,低聲道“張老弟好大的面子,得知你被馬縣丞帶人追殺,縣尊大人直接命令宋主簿帶人前來營救。放心吧,有縣尊照著你,不會有事的。”
聽了這話,張小凡懸著的心,算是徹底落了地。
這次本來是必死之局,能夠化險為夷,必是那株福草起了作用。
甚至,張小凡覺得能夠在山中挖到那株二階靈草級別的狗尾巴草,也是福草在暗中不斷納福,帶來的好運。
他以后肯定會更加重視那株神奇的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