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地點就定在莊上的演武廳,周世顯走進去一看,果然不愧是天下武鄉,各種器械應有盡有,地上的青磚也被磨的平滑锃亮。
兩人要在演武廳較技的消息,在雙方陣營都引起了轟動,雖然不清楚是為了什么原因,但還是每方要派出兩個人來見證輸贏。
修宏業一方派出的是兩位武師,其中一位須發半白,多半就是他的師傅。
周世顯一方派出的是許勇和莊彥超,其中莊彥超是在修宏業的要求下,作為家族的管家來做見證的,以免周世顯耍賴不認賬。
“你們但證勝負,賭注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們不必管。”
兩個人都是這樣交代本方證人的。
到了選兵刃的時候,修宏業從后面的架子上拿來了兩柄木制的苗刀,將一柄扔給了周世顯。
“木刀嗎?”
“我只是想贏你,”修宏業翻了個白眼,“又沒想傷你。”
你也未必能傷得了我,周世顯心想,自己的刀法也不見得就弱于他。
然而等到修宏業握刀試揮三下,周世顯就徹底懵了,這苗刀雖然是木質的,但份量仍然不輕,而且刀身極長,操控不易,自己試了兩下覺得運轉頗為滯澀,但這刀在那孩子的手里,直如玩具一般,隨手一揮,刀路井然,風聲嘯響。
這怎么打得過?周世顯看著呆住,這不是開玩笑嗎?
“準備!”老武師大喝一聲。
“我用的是八極提柳刀法。”修宏業雙手握刀立于身側,認真的說道,并不做隱瞞。
反過來說,只有認為自己贏定了,才會有這樣的自信。
行吧,周世顯也是雙手握刀,立了個門戶。
“開始!”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嗚的一聲刀風激蕩,修宏業貼地弓步,長長的苗刀掄在一旁,周世顯的刀鋒則在修宏業眼前三寸之處,凝刃不發。
那老武師霍地站起,別人看不清,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修宏業這一刀凌空虛斬轉接貼地橫掃,周世顯卻仿佛全料到了一樣,無視那記虛斬,雙腳向前一跳恰好避過了貼地橫掃,刀鋒就架在修宏業的頭上了,仿佛是兩個人排練好的套路一般。
“你贏了!”修宏業面色蒼白,眼圈卻紅了,忽然將手中的木刀一扔。“我放你走!”
周世顯見他如此干脆,坦然認輸,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說兩句場面話,修宏業忽然又向前站了一步。
“剛才是公,現在是私,我不服氣,咱們再來比一場拳腳!”
說完不等周世顯答應,意凝丹田,深吸了一口氣,飛撲過來。
“看我的金蛇纏絲手!”
周世顯見他雙臂一振,身上便啪啪作響,胸口肌肉墳起,心中大驚,難道這孩子的外門練氣功夫已經到了化境,骨節肌肉什么的都可以瞬間暴漲?
再看他撲過來的架勢,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不讓他贏一次,他這口氣始終下不去。
畢竟剛才取巧得勝,已經用過一次冥想了,算了。
就這一念之間,左腕已被修宏業的叼手纏住,跟著是雙臂,腰間,左腿,右腿,被像八爪魚一樣纏得死死,人家略一用力,他便站立不住,撲通一聲仰面倒在地上。
修宏業壓在他身上,臉孔離他不過半尺,眼中星光閃爍,哈哈大笑:“小弟僥幸!”
周世顯心想,小弟什么的實在是太客氣了,你這金蛇纏絲手往哪兒抓我就先不計較了,就你的胸大肌而言,為兄實在承受不起,畢竟男女有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