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守義不斷調整著自己的站位,在各位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姿勢給藤壺怪送去了溫暖的問候。
長矛不斷射出,插在各處墻壁上,逐步蠶食著這棟大樓的結構。
“警告:‘別人的家’所在的公寓即將逐步毀壞,當前毀壞進度:97%”
藤壺怪一臉迷茫地搜尋著神出鬼沒的艾守義,作畫都耽擱了。
不光耽擱了,畫還越來越少了。
每次投矛,都要從畫上拿出一根“火柴”,矛頭投的越來越多,火柴拿的越來越多,畫剩的越來越少。
克總的這幅畫,先是沒了下巴,然后沒了鼻子,之后沒了眉毛,后來只剩一個鴨蛋,姑且算是臉。
最終克總的臉都不要了,啥都沒了。
落了個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凈。
艾守義又叫了。
那個藤壺怪趴在地上,摸來摸去,到處找長矛,來回兜了好幾圈,一個都沒找到。
艾守義看著空曠的一片,好心地提醒它,“Ahagl'ssothepgoka”(拉萊耶語)
(大意為:什么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藤壺怪聽沒聽懂,反正它直接放棄了。
為了主!它一咬牙,把纏滿海草的手伸向自己的背后,開始拔它那九根長長的帶刺的背鰭。
第一根,第兩根。
藤壺怪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繼續。
第三根,啊!第四根,嗷嗚!第五根,喵!第六根,汪……
第九根,“fu’uckymg'!”
看得艾守義都疼,脊背發涼。
九根帶血的刺狀背鰭放在地上,原本穿在上面的“古神之肺”被隨手扔在一邊,藤壺怪愣在那里,像是死機了。
它那滿是海草的腦袋正在拼命地思考,如何用九根“火柴”畫出一個克總。
第一次嘗試:(〃ω〃)
第二次嘗試:(>ω<)
第三次嘗試:( ̄ω ̄)
只能畫九條線段,擺來擺去,越擺越像一條狗,氣得藤壺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果它的兩只眼睛還在的話,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哭出來了。
艾守義站在一根承重柱前面,朝著藤壺怪大聲喊道:“你把那個眼睛往上挪一挪,能更像一點。”
帶刺的背鰭伺候。
鋒利的背刺帶著刀割一樣的風,發出刺耳的尖鳴,毫不費力地插進了承重柱,從柱子被破壞的那一個點開始,整個柱子逐漸布滿了細密的裂紋。
很好,現在八根了。
艾守義很奇怪,會不會是我沒說拉萊耶語的緣故?
“Mgta’iil。”(拉萊耶語)
(大意為:不要尾巴)
艾守義認為自己這是大大的善心,從來就沒聽說過克蘇魯有尾巴,去了尾巴完全沒啥影響。
兩根帶刺的背鰭伺候。
艾守義嚇得連忙躲開,咋滴了,脾氣這么暴躁。不過它應該是聽得懂的,構成尾巴的兩根刺兒被藤壺怪扔了過來,現在尾巴沒了。
藤壺怪的心態崩了,那TM是嘴。
氣死了,爺不畫了。從來沒聽說信仰克蘇魯還需要會畫畫的。
真熱愛藝術的話,讓克蘇魯自己畫去,自己畫還能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