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要不是能有大明暗哨偶爾接濟,早就餓死在這荒野了。
再看在西伯利亞的工作,似乎也沒什么進展,信里也沒有提及,不然哪怕是聯絡道一方勢力愿意加入大明的,也不用繼續待在這里。
堂堂一個錦衣衛千戶,一生在這荒煙之地吃盡了苦頭。
“的確是虧大了......”
古有張騫出使西域,今有陸鈞臣牧牛西伯利亞。
兩者都曾經放過牧,只不過人家成功的茍了下來,開辟絲綢之路;老陸命喪寒土,歷史上也沒有記載......
陸舟明明與陸鈞臣沒有什么感情,內心還是感動著,不過這結局,似乎已經是注定了。
畢竟大明,已不是昔日的大明,它垂垂腐朽,內憂外患。
北防潰散的背景下,遠方的陸千戶,偶爾還能有暗哨接濟,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天那邊,看到陸舟應該是看完信了,便繼續開口道:“其實按照職位上來說,李某在陸大人蒙蔭下,幸得一個總旗的職務,還是陸大人最親近的下屬!”
陸舟面色恍然,原來是自己父親的親衛......
怪不得對他那么客氣,這也解釋得通,四周無人的情況下,兩家人還挨著住了。
而且老陸這千戶還是世襲的,陸舟要是子承父業,怎么也是總旗的上級。
只不過,陸舟怕是一時做不成錦衣衛千戶了。
陸鈞臣信中所言,他們老陸家到了這一代,似乎也已經看透了,出生的時候,并未給陸舟入軍籍。
只是把他當做個私生子來養著,做的事也一直對陸舟保密,希望他以后能做個自由人,少受些苦難。
陸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爹坑了,主要問題是,現在不當千戶,也要受寒苦......
“那么李莊主,按照著信中所言,我的父親是去執行一次很重要的任務,后來卻意外身死,你可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
陸舟很想知道,這位名義上的老爹,是怎么死的。
“想必公子在信中看到了,我們被圣上安排來此籠絡各族。
可今年的一場怪雪,讓這片地界更亂了。
而你父親也是終于在這個時候,說是聯絡到了傳說中的月氏沙陀......”
“月氏沙陀?那不是唐末時期的部族嗎?”
陸舟有些意外。
這個大名鼎鼎的部族,是有所耳聞,歷史上與漢人的關系極為緊密。
尤其在唐末最盛,曾經唐朝的金牌雇傭兵,大哥跟前的馬前卒,助唐剿滅過黃巢軍,對抗吐蕃﹑黨項﹑回鶻,都曾叱咤風云......
按道理說,應該是早就已經漢化了。
“如公子所言,正是那支氏族,所以陸大人當時跟我說的時候,李某也是十分震驚的,國難之際,得這一消息,不枉為一祥兆。
不過陸大人,終究還是大意了......”
“他在回來路上,被受災的夷族伏擊,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身死了!”
李某說到這里,臉上還真的露出幾分悲戚,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而當時陸父身死的消息,的確是李家人帶回來,這一點也可吻合。
不過陸舟心里壓根還沒放下警惕,這帳篷外邊兩個胡兵還立在那呢!
月氏沙陀究竟延續到不到明朝,什么時候遷徙到這里,不知道,因為這游牧民族,遷徙地域廣,從沙漠到草原都有身影,而且還沒有記錄史料的習慣。
所以史上對塞外人的稱呼多種多樣,從匈奴,突厥,瓦刺......也都是這個原因。
以至于后世研究甚少。
一部分族人,能夠延續得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陸舟下意識的,又問了起來:“那你身后的胡人,是你籠絡過來,效忠大明的?”
李天聽到這里,尷尬得老臉一紅:
“咳咳,那倒不是,他們不是來效忠大明的。
而是李某,新找的主子......
今年的一場怪雪,讓大半的牲口都死了。
這極角嘎啦是待不下去了,而大明那邊也不樂觀,天災連連,民暴不斷,就連朝廷在庫城最近的暗哨,也在三個月前,失去了音訊。
所以根據李某這段時間的探查,反而是在東部的女真日漸強盛,建立后金,足跡更是踏入了漠南。
爾今新規既出,皇太極善待漢官,李某前段時間過去試探,有幸得了一個參領的職務......”
李天說到這里,臉上盡是向往之色,他接著道:“所以李某此番前來,就是邀請公子,與我一同前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