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誰?你又為何會說中原話?”
“我娘是漢人,我父親是車臣汗國的大汗!”
車臣汗......
這是個被歷史掩沒的汗國,陸舟也曾了解。
甚至在老陸留下的信中,也有提及。
與前世的車臣國沒有絲毫關系,只是音譯上的碰巧。
之所以了解,是因為這車臣汗國,是蒙古諸部中距離后金最近的。
因此也是后金的死敵,從萬歷年間起,就有了“以夷制夷”的策略,對這喀爾喀上的部族,賞以酒肉銀兩,協同明軍鉗制后金。
這大概,是最早被大明“特務”忽悠過來的一批。
就連袁崇煥打造關寧錦防線之時,也曾安置過被建奴欺壓,逃離過來的喀爾喀百姓。
那個時候,喀爾喀上的大汗,娶個漢人老婆,意思意思,多討些酒肉銀兩,倒也不是稀奇。
可這些,畢竟都是萬歷末,或者崇禎初年的事情了。
如今明軍戰力斷崖式的下降,這曾經馬背上的扛把子也不好過。
于是,陸舟又接著問道:“既然你是大汗的女兒,那就是公主了,為什么會淪落到這遠北?”
新月說道:“父汗的軍隊被建奴打亂,混亂中,只能往北跑了......”
......
陸舟聽言心中一凜。
看來記憶中的那點歷史沒有出錯,這一年,是后金徹底對蒙古諸部出手了。
大明與草原諸部,聯合制金的最后一點紐帶,也徹底斷裂。
朝鮮與韃靼先后向后金臣服,這大概,是明帝國“國際影響力”的最后喘息。
想到這里,再看著這地上的韃靼公主。
陸舟愈發理解,自己那便宜父親,陸鈞臣來此的意義。
于是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隨即手一抬,說道:
“嗯,你先站起來說話!”
新月黝黑的臉上,不經多了幾分意外。
先前只是聽說這莊主是個善人,不欺凌奴隸。
可沒想到這么好說話,這么快就給站起來了,一頓也不打?
這樣的主人,在草原之上可不多見,可以說是完全沒有......
只待新月爬起來站好,陸舟便又繼續認真說道:
“好了,現在我問你兩個問題,我問,你答。
第一個問題,現在喀爾喀上有幾個汗國?與后金戰況如何了?”
“喀爾喀這片土地之上,現在主要是有徒謝圖、扎莎克、車臣汗三大汗國。
其中兩大汗國未戰先降,倒是我們車臣汗離后金最近,戰到最后,我雖逃離,估計父汗情況也不樂觀......”
陸舟聞言沒多少意外,打不過也是正常。
這喀爾喀富饒不到哪里去,雖然同樣號稱元蒙后裔,可啥也不產,內部混亂,互相攻伐,大炮一響膽兒都嚇沒了......
于是,便問起了第二個問題,也是最想知道的問題:“現在這三個汗國之內,是不是還有大明官吏?”
雖然大明腐朽,可陸舟依然沒有小看大明錦衣衛的執著。
只知道,歷史上這些部族在降后金之后,依然與大明保持著若近若遠的距離,暗中相互往來。
這其中,肯定有大明秘密人員的推動。
而且,以崇禎帝的性格,也不會放過這最后一絲的用處。
或許,陸舟便能從這一步中,聯系上“故國”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