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對于有些人來說,有一次就會有兩次三次......
額哲這樣的人,滋潤在茍且甜頭里,更不愿輕易放棄生命。
額哲繼承了林丹汗一樣的莽撞,可沒有繼承他爹寧死不屈的傲氣。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額哲是要比林丹汗多有些智慧。
他賭陸舟絕對不會拿自己怎么樣。
畢竟在一個漂泊亂世中,有著身份底蘊的人,往往都是香餑餑。
特別是陸舟的根腳還在草原上,那么指不定還會把他給供起來。
中原人不都是喜歡于這樣嗎?
挾天子以令諸侯,自己以前就是草原上的準天子啊,現在是察哈爾親王......大清帝國的駙馬。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按套路出牌。
這不符合市場規律,怎么說殺就殺呢?
“別殺我,說吧,你想要什么條件!”
額哲努力止住自己身體不被拖出去,直接敞開了說。
陸舟瞄了額哲一眼。
這家伙居然操著一口生澀漢語,外加臉上那副表情,怕下一句就得說著:別開槍,我是自己人!
陸舟頓時樂了,回頭走了幾步,笑著說道:“條件?你能帶給我什么樣的條件?
我的炮廠需要熟工巧匠,你行嗎?
學堂里的孩子需要先生,你行嗎你?
城頭馬二嬸家的屋頭破了,你會補了?
......”
陸舟抬了抬眼皮,一連串的發問。
額哲愣了一愣。
這都是哪跟哪......憑借自己的身份,與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有何干系。
但眼前這稀奇古怪的年輕人,關心的重點有些不大一樣,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
“可是,我是察哈爾親王啊!皇臺吉的女婿......”
額哲急切的說道。
他只是在暗示著什么,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濟,起碼也能跟清朝皇帝提些條件。
咋能死得如此隨意呢?
“那算了吧.....”
陸舟沉定良久,似乎顯得有些乏味,這才罷了罷手,轉口說道:“倒是有件事情。
城頭要開荒了,需要足夠的牛糞,你去弄吧......”
陸舟說完就轉身離去。
他的態度高冷,從始至終,未把這人放在眼中的樣子。
朵兒哼兩人面面相覷,看來自己的姐夫,還是一個反復無常的暴君啊......
額哲臉上神情變幻,最終還是被拖下去了。
......
“沒事了,沒事了......”
城主府外的水泥路旁。
兩位拉著雪橇的仆人,突然松下口氣。
其中一人把帽子壓了壓,低啞的聲音說道:
“從情形上看,駙馬爺暫時無性命大礙......接下來該怎么辦?”
另一人的模樣老實巴交,穿著與陸莊人無異,可眼神中偶然露出凌厲,他看了看額哲的背影,果斷說道:
“還是完成原來的任務。
這座莊子太不同尋常了,刺探產鐵的秘密,與我大清國利益更重!
況且陸莊里的戒衛軍太嚴密,有所行動的話,反而置駙馬爺于危險。
只得必要時暗中照顧......”
......
額哲被押送到了城外,一路上沒什么掩飾,兩名戒衛軍大張旗鼓,將人帶到城外一片牧場。
“每天的任務是十筐牛糞,少一筐五十塊大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