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漢人奴隸,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孱弱,但經過兩次三次的劫掠,幾乎成為了大清領土上的一支匪兵。
現在從興京溜一圈,所有漢民或多或少都有了把趁手的武器。
運氣好一些的人還能搶到些許銀兩財物,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出來為奴兩年,一朝翻身從獵物變成獵人。
大部隊在離去興京數里地后,身后的山林便燃起濤天火光。
狗剩看了看西面的盛京,卻是有些可惜:“這一次還沒有機會到盛京真正的近郊去,聽說那一面的奴隸才是最多的。
建奴劫掠回來的人口,全部都安置在盛京城外。”
沐顏阿骨打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又說道:“那咱們下次再來......”
兩天之后。
從各道趕來的清兵瞠目結舌,懷疑人生,有激動者當場伏地痛哭了起來。
阿濟格隨后趕到,更是兩眼欲昏,望著前方焦黑的土地,從未作戰,可卻當場噴出一口獻血,伏地哀嚎。
......
就當大火燒在盛京屁股后頭的時候,皇臺吉還在山海關外,帶著清軍大部壓境。
“皇上,好事,大好事!”
“前方來人報,關內擄掠的人畜,已經過二十萬數了!錢糧無計!”
范文程興致沖沖的跑了進金帳,伏地高呼。
這一次的劫掠路線,同樣還是漢官制定的,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所獲頗豐。
皇臺吉同樣是高興,手里拿著幾本密奏,不避諱的交到范文程手中,任其查看。
“中原的皇帝嚇壞了,這是朝廷送來和談的條件,勸我大清退兵,還會給的好處。”
皇臺吉負手而立,模樣是相當自信,有了這些錢糧人口,清國未來兩年發展又可以更近一步。
范文程讀完手上的信件,心中也清楚,重要的不是上邊的好處,而是迷惑大明朝廷的手段。
也不由得吹捧起來:“祖宗保佑,天佑我大清!
明朝大將戰死,朝廷混亂,這才是我們想要的局面!”
皇臺吉一臉的滿意,可又問道:“愛卿,談何祖宗保佑?”
范文程舔一舔臉,笑著說道:“我是皇上的奴才,皇上的祖宗就是奴才的祖宗!
不對,是比祖宗還要高的祖宗!”
皇臺吉看著范文程故作憨掬的模樣也是放聲大笑。
主奴二人氣氛融洽,像是原先主人對漢官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了。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這時,有傳令兵急忙進來稟報。
“何事慌張?”
皇臺吉稍有不悅,只見到這信件是從盛京送過來的,拆開仔細看后,臉色全然變得鐵青。
遼北田畝盡毀,旗人家眷或死或擄......祖廟毀,興京城破,燒掠一空,奴隸暴亂......
皇臺吉看到是北夏兵馬從后方入侵,就知道真實情況,還要更是糟糕。
“皇上,有何難事?”
范文程還想幫助主人解憂,可忽然見到的是一雙憤怒至通紅的眼睛。
“漢奴,可憎!”
皇臺吉將將信件直接砸向了眼前的范文程。
上一刻,還是和藹的皇臺吉,一腳將范文程踹翻在地,緊接著又是雨點似的拳頭,打得下方奴才痛苦不已。
范文程哪能見過這等架勢,可這是皇上的拳腳恩賞,蜷縮在地上一聲不吭的承受住了。
直到皇臺吉拂袖離去,范文程這才鼻青臉腫,將地上的信件撿起,神色變得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