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
是明末農民起義的關鍵時節點,幾乎成了人力不可違的天命。
皇帝下召罪己。
李自成、張獻忠開始割據土地,明朝的官員,不斷有了投靠匪軍的例子。
混亂的地區,官匪難辨,好不熱鬧。
而這時,明北,宣大府。
南面對賊寇的防線,暫時還算牢固,只不過是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
王一水帶著人馬,不斷在這片地區制造匪患,如果流寇還能分等級的話,王一水的部眾絕對是最為專業的。
而且,不僅如此,原本應該是被皇帝想起來,挽救大局的孫傳庭,此時已變成了真正的劫匪。
盡管孫傳庭不樂意,一度還想自盡。
可至少現在,表面看起來還是挺像,渾身沒有了儒將風范,只有一件破布麻衣。
這時正值初春,天氣寒冷,孫傳庭渾身發抖也不愿多穿。
因為王一水的東西都是搶過來的,孫傳庭完全不屑于穿著。
“孫大人,麻煩遞一下錘子。”
一座深宅的暗倉旁,王一水望著前方,眼神賊兮兮。
這大明的人實在太多了,要想養活這么多嘴巴,光靠夏國的資助都不行,還要得卻搶才是最好的選擇。
孫傳庭瑟瑟發抖,可還是把腳下的錘子踢了過去。
因為他也好奇,這倉庫背后究竟藏有什么。
在經過一個冬天的運作,當前八大商之一的梁家,已經是被盡數抹殺干凈。
在月前宣大巡撫南巡時,王一水跑到山西北面,攻下了梁家的總舵大院。
外邊跪著的,正是他們的一家老小,而王一水另一只腳上踩著的,是家主梁嘉賓的大好頭顱。
砰!
外邊的門鎖被錘開了,后方還有一層暗門。
梁家的人面如土色,可王一水沒有絲毫顧忌,剛才不配合的家主跟老管家都一股腦兒殺掉了。
門不得入,最后干脆把火炮拉了過來。
轟!
一聲巨響。
煙霧散盡后,點著火把進去。
陰冷的地下密室,埋藏著一個個“肥碩”的銀冬瓜,當然,還有其他的珠寶。
但這些珠寶,都不值得銀冬瓜所代表的意義重大。
因為當下的大明朝銀錢緊俏。
朝廷把控之下,中原市面上是撈不著這么多銀子。
而當下梁家所擁有的規模......很明顯不是中原能夠積攢出來的。
“塞外的銀錢也不多,真不知做了多少生意,換出多少物資。
才賺到這么多的銀冬瓜......”
王一水搖頭感嘆,嘗試幾番,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其中一枚抬起幾分。
這回孫傳庭的心頭,同樣十分震撼,梁家之內的景象,與路上所見的餓殍遍地不同。
孫傳庭不由想起了曾經盧象升說過的話。
這宣大府一帶穩定的秘密,不是百姓如何富足,也不是治理的方式有效。
只是因為已經達到了一個平衡點,頂層的官紳們瘋狂聚斂錢財,余下的人就如同枯草。
并且還有人不斷向外販賣國本,唯一穩定的地方,反而更像是毒瘤。
孫傳庭這時覺得更冷了,身上打顫。
王一水這時從邊上,拿起一件貂皮大衣,“親切”的披在孫傳庭身上。
“孫大人,可別著涼了......”
王一水笑瞇瞇的囑咐。
而這會兒,清高的孫傳庭沒有再拒絕。
反而跟在一旁,仔細清點著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