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不會是，同歸于盡了吧？”
滄溟刀鐘飛揚離得遠一些，受到那落紅塵的影響較小，很快就穩住心境。見陸地神仙和另外一個強橫無比的氣息都消失了，忍不住問道。
至于剛從廢墟中爬起來的天鳳族小公主，被他無視了。
“不……”
韓思齊回憶了一下，剛才心境突然不穩，心魔叢生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到，有人使用儒家法術的痕跡。
他被稱為劍，琴，書三絕，其中的書，指的是書法，同屬于儒家一道，他本人天資卓絕，書法一道，已經到了第八境。
根出同源，而且，剛才那個法術，正是他最常用的，咫尺天涯。所以格外熟悉。
也就是說，剛才有人使用咫尺天涯，離開了書院。
那位陸地神仙，非是儒家一道，不可能會儒家的法術。
“那一位還活著！”
韓思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頭重重一跳。
既然書院那位亞圣種子還活著，那么那位陸地神仙呢？力量怎么突然失控了？
猛然間，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跳入了他的腦海，莫非，那一位，將陸地神仙給……
鐘飛揚同時有了類似的想法，眼中透出不可思議的光芒，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難道，他贏了？”
九境巔峰，勝過陸地神仙，已經是他想像的極限。
至于殺死，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知道。”
韓思齊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那片正在消散的烏云，“不過，顯然，他將那個陸地神仙給打跑了。”
他活了近一百年，曾是天下間最強的九境巔峰，一生里，經歷的大風大浪無數，上一次的五十年大限都挺過來了。經驗無比豐富。
他想起剛才差點走火入魔之事，又想到先前遇見那位陸地神仙時的感覺，心中隱隱明白了。
那一位，很可能是用了一種詭異到了極點的刀意，破了那位陸地神仙的道心，讓她落荒而逃。
韓思齊的心中，對素未謀面的那位，生出高山仰止之感。
九境巔峰，就能打得一位陸地神仙落荒而逃。
難怕是兩千多年前的文圣，未成道之時，也做不到吧。
想到這里，他拔開瓶塞，往里嘴灌了一口酒。
一旁的鐘飛揚更是聽得熱血沸騰，猛地一拍大腿，懊惱地說道，“恨不能一睹那位先生的風采！”
說著，一把搶過韓思齊的酒葫蘆，仰頭大口喝了起來。
“停，給老頭子留點。”
韓思齊見他牛飲的樣子，心疼不已，連忙搶了過來。
就在兩人的身旁，躲在天機傘下，完全隱去身形的十四道主聽到兩人的話，握著斷劍的手微微顫抖著，咬牙切齒，“居然這樣都殺不死他……”
…………
文廟內，當一切風平浪靜后。趙知愚再也支撐不住，脫力一般倒下，急忙撐住旁邊的桌子。
他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他為了護住全院的弟子，正面承受了陸地神仙力量的沖擊。要不是手持神器，早就在這股力量下灰飛煙滅了，而不僅僅消耗過劇。
趙知愚臉上卻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位陸地神仙的身上，最清楚剛才那一戰的結果。那位陸地神仙的元神，分明是遭受了重創。
八年了，那一位，終于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
連陸地神仙都奈何不了他，天下間，又有何人能傷他的性命？
只要有那一位在，哪怕這間書院被毀了，儒家的傳承也絕不會斷絕。
趙知愚臉上的笑容不斷變大，最后哈哈大笑起來。
“咳……”
剛笑了兩聲，他就劇烈咳嗽起來，差點背過氣去。
…………
“嗄——嗄——”
書庫內，林景鈺趴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用力喘息著，臉上的汗水，不斷地淌在地面上。
終于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