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名羅漢見狀,雙手合什,開口道,“阿彌陀佛!”身上佛光大盛,穿破云層,直入天際。
而那尊巨大的金佛也變得更加厚重,形態穩固了下來,眼中閃過慈悲之色,伸手朝著文圣的虛影拍下。
兩者的體積,根本不是一個等級,巨佛一只金色的大手,就已經比文圣的虛影還要巨大。
一掌拍下,文圣的虛影僅僅堅持了兩個呼吸,就潰散開來,消失不見。
佛門一方,是十八位羅漢。
而國子監這邊,只是幾位大儒率領的數百名學子。雙方的實力差距,已經注定了結局。
隨后,京城上空的頌經之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聲音比剛才還要宏大,振聾發饋,直擊人的心靈。
而京城那些清醒過來的人,已經有了抗拒之心,將之視為洪水猛獸,雙手捂住耳朵,可還是擋不住那個聲音,直接在他們的腦海中響起一般。
那個宏大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魔力,一點點瓦解著他們心中的意志。
一些意志不堅之人,神色開始動搖,接著慢慢松開捂著耳朵的手,神情變得專注起來。
而京城內,那些元神境放出的護罩,也被壓縮了近一半。
欽天監,觀星閣中,那名青衣男子手里捏著棋子,望著棋盤中的局勢,眉頭皺得極深。手里用力捏著棋子。
突然,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闖了進來,急切地說道,“師尊,再這樣下去,整個京城的民眾,都會皈依佛門,中原必會大亂,億萬生靈沉淪戰爭的苦海……”
青衣男子淡淡地說道,“有書院那一位在,你擔心什么?”
道袍男子急道,“那一位的命運軌跡,無法捕捉。他的行為無法預測,怎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若他晚來一步,就完了。”
青衣男子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若無法將眼光放到整個世界,而僅僅局限于中原,永遠也無法成為陰陽家。”
欽天監,正是傳承自上古的陰陽家一脈,最擅長占卜斷卦,觀星象測吉兇。大到整個世界的走向,小到個人的命運,都是他們研究的方向。
道袍男子聞言,渾身一震,臉上閃過掙扎之色。
青衣男子沒有再理他,繼續看著棋盤上的局勢。
這時,那宏大的頌經之聲,穿透了觀星閣的防御,竟然傳了進來,在他們耳邊響起。
道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毅然,朝著師尊磕了一個頭,起身飛出了觀星閣之外。
“唉……”
青衣男子發出一聲嘆息,即便是陰陽家,也不可能算盡一切,否則,他也不會在這里坐困五百年。
如今,他最得意的弟子,也走向了一條與命運完全不同的道路。未來會如何,他也無法推算出。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一個超出了他的推算之外的變數。
隨著那個變數的出現,如今整個天機,已經越攪越亂,漸漸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如今也無法推演這個世界會走向何方。
也許,會給他的未來帶來一絲曙光。
也有可能,那個變數會將這個世界拖進無盡的深淵。
青衣男子抬頭看去,只見自家弟子迎向那尊大佛,身上的道袍亮起無盡的星辰,天空中,道道星光落下,以一己之力,布下了星辰大陣。
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曾經,也是他破局的希望。
現在,天機已經徹底被攪亂,這個弟子邁出觀星閣的那一刻,未來就已經改變了原先的軌跡,變得一片模糊。
轟!
那尊巨大的金佛一指點出,所到之處,星辰破碎,星辰大陣瞬間告破。
那名道袍男子吐了一口血,從天空中墜落。
觀星閣中,青衣男子捏著棋子的手猛地舉起,突然定在那里,又緩緩放下。
耳邊,那個頌經之聲變得更響亮了,京城四處,一個個護罩宣告破裂。
青衣男子喃喃地說道,“佛門的十八羅漢大陣,可圍殺人仙,又哪里是這么容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