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看著姜清河手中的那支筆,給他的感覺很有些特殊。很像是傳聞中的那支失落已久的史家之筆。
那支史家之筆,乃是史家那位史圣用來記錄歷史的筆,上面凝聚了史圣的一些神通,可追溯歷史上發生過的事情。
可以給人寫史,也可以給東西寫史。
有這支筆在手,任何人或者東西的過往,都可以知曉。
怪不得,姜清河知道那么多的秘密,還有那么多神奇的神器。
原來她有這支筆,那這個世界上,就很少有什么事能瞞得過她了。
陳牧聽說書院的人都沒事,才放下心來,又問道,“鐘飛揚他們幾個呢?”
姜清河手中的筆再次動了起來,不一會,就寫出了他們的下落。
陳牧也看到了空中的文字,這三人,也都在書山養傷。那一戰,他們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這時,一旁的元玉真終于忍不住了,弱弱地問道,“師兄,這里就是書院?”
因為陳牧無敵的形象過于高大,在她的心里,書院理應是一個統御整個周天星域的超級大勢力,就像是天瀾星域的天瀾皇朝,碧石星域的凌云劍宗,還有紫微星域的太一門一樣。
結果,聽他們的對話,下面那堆廢墟,就是書院的所在。
書院居然跟陽山學院一樣,建立在人煙罕至的山中,規模還這么小,更是剛剛被人給滅了。
這讓她有一種幻滅之感。
這跟她想像的,不一樣啊。
還有,那個佛門又是什么樣的可怕勢力,竟然能滅掉書院。
書院能培養出師兄這樣的人物,肯定有地仙以上的強者存在吧,甚至是天仙。
“不錯。”
陳牧沒有解釋,正要帶著他們離開,突然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往下看去,果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一個閃身,出現在那人面前。
林景鈺見到陳牧,鼻頭一酸,眼圈一紅,哽咽著說道,“你總算回來了……”話沒說完,就暈倒了過去。
陳牧將她扶住,一手按在她的背心,發現她只是消耗過大,加上心力交悴,一時情緒過于激動,才會暈倒。
他從納戒中挑了一會,才找到一粒合適的丹藥,喂她服下。
主要是他現在得到的丹藥,都是元神境適用的,凡境的丹藥,已經沒什么存貨了。
這時,姜清河跟元玉真都落在他的身后,二人神情各異。
姜清河神色有些冷。
元玉真則是心中佩服,師兄真是有儒者的風范,對一個凡境女子都是一視同仁。
在天瀾星域,元神跟凡境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凡境對元神奉若神明。元神將凡境視若螻蟻,這才是常態。
陽山學院雖然秉承著有教無類的理念,有許多凡境的學生,但也是分層的,第一層是普通的書院,由凡境七境以上的老師教導。
而元神境的老師,只教第二層的弟子,也就是那些天資卓絕,有希望成就元神的天才弟子。
即便如此,身為元神,對于底下的學生,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會太過親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凡境的壽命最多也就一百左右。元神的壽命則超過三百,若是對每一個弟子都傾注太多感情,對修行不利。
像是元玉真,身為女院的院長,對于學生們,不免有些高高在上的態度。
此時,見到陳牧對那名凡境女子的態度,她欽佩之余,也不由反思,暗自告誡自己,要以師兄為榜樣。
很快,林景鈺嚶的一聲醒來,盯著陳牧看了一會,突然一把抱住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沒了,侯府沒了,京城沒了,大魏沒了……”
陳牧拍著她的后背,安撫道,“沒事了,我回來了。”
過了一會,林景鈺的情緒很快平復下來,突然想起一聲,一下子跳了起來,急聲道,“快,救救我師傅。”
林景鈺拉著他,走到旁邊一片樹林,很快就見到倚在一棵大樹旁的顧無塵,她臉色蒼白,滿身是血,氣息微弱,人事不知。
大樹的旁邊,插著幾根旗子,是一個隱匿氣息的小型法陣。
陳牧想到林景鈺剛才的話,再看顧無塵這副凄慘的模樣,可以想像出那一戰有多么慘烈。
他走進法陣內,顧無塵手中的劍嗡的一聲震動了起來,自行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