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玉繼續尷尬不失禮貌:“是是是。”
然后,沉默,自己在那不知道想些什么。
王言也不打擾,拿起桌上的書繼續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看了起來。這個環境,蘇明玉是沒有辦法想象的。以前或許聽過什么別墅怎么豪華,有錢人怎么豪富,但沒見過是無法想象的,今天看到這些受些沖擊很正常。最重要的,是重新慎重的考慮一下他們兩個的關系……
半晌,蘇明玉回過神來,看了眼墻上的鐘,起身說道:“八點多了,飯我就不吃了,今天還有不少事兒呢,現在已經遲到了。”
“吃完飯再走吧,這地方不好打車,最近的公交站也要走二十分鐘。”王言頭也不抬:“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蘇明玉糾結了一會兒,終究是重新坐了下去。她只是找個理由想走而已,實際今天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她一個跟班打雜的,能有什么大事。不過演戲做全套,她想了想還是拿起桌上的座機給蒙志遠打了個電話,告知晚一些過去。隨后不知所措的坐在沙發上,來回擰巴。
王言被她擰的鬧心,又把書放在一邊:“怎么,不好意思了?覺得我有錢,就相處的不自在了?自卑?”
“你才自卑!你全家都自卑。”注意到口誤,蘇明玉連忙捂著嘴:“不好意思,我不是……”
擺了擺手,王言打斷道:“那就是覺得我瞧不起你?”
“不是。”她搖頭。
“覺的你我差距太大?放不開?”
蘇明玉糾結了一會兒,煩躁的搖頭:“哎呀,我不知道……”
“放輕松,不要胡思亂想。”王言寬慰道:“錢財終究是身外之物,并不能決定人的高低。你我都是肩膀上架著腦袋,沒什么不同。而且說實在的,這也是承了父母的遺澤而已。如果沒有父母留下的家業,是一定比不過你的,說不定現在正跟監獄里哭鼻子呢。”
“…嗶…嗶…叨…叨…”
“你呢,從小到大的遭遇都說不上好,如今更是跟家里斷絕了關系,自食其力。相比起來,你才是奮發向上的強者。而我,只是一個靠著父母遺澤,活的人模狗樣的弱者罷了。所以你真的沒必要多想,認識這么久,難道你發現了我有什么特別的嗎?不都是正常人。”
聽王言長篇大論說了一堆,蘇明玉確實感覺好了不少,展顏一笑:“你這么一說,我還真發現了你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什么?”
“我發現你這人特別不要臉,對自己的認知特別清楚,可不就是人模狗樣嗎。”
“我發現你這人很沒良心,我這自貶開導你,結果你反倒真損我?”王言啞然失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能怎么不客氣?”
“哎呀,我這一千多萬的大別墅啊。哎呀,我這十萬多的沙發啊。哎呀,我這……”王言作怪,表情夸張,語氣做作,連說帶比劃像個小丑。
蘇明玉哭笑不得:“你覺得跟我這樣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炫耀,有一點兒殺傷力嘛?而且你就不怕激起我的仇富情緒,把你‘咔嚓’劫富濟我這個貧?”說話間,還配合著以手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橫了一下,一臉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