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一切都很不容易,兩人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花火半醉,赤羽慎也半醉。他本可以免疫酒精對于大腦的沖擊,可他不愿意,
有時候太過清醒反而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人總是喜歡在分別時痛飲。仿佛這樣就可以接住酒精麻醉悲傷,等到再次醒來可能人已經消失了,痛苦似乎也能減少了一些。
赤羽慎并非沒有痛苦的回憶,而是太多了,若是真的要說的話,可能天天都是悲慘世界。正是因為如此,赤羽慎對于這個世界一點好感都沒有。
如果這次任務失敗,這個世界也只能走到終點了。凈土是赤羽慎親自打開的,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將凈土敞開。
這也是任務失敗之后的事情了,那時候赤羽慎大概已經沉入長眠了。根本沒有必要擔心這些,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彼時,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花火,他都沒有能力去顧及。長眠不會死,也不會醒來,與人死燈滅一個道理。
“你那時候還說等以后帶我走,全都是騙人的。”花火靠在桌子上呢喃著說道,眼睛半瞇著。
“你倒是帶我走了,你人也要走,天天飛來飛去的。有翅膀了不起了啊!我也有翅膀,我也能飛!”花火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你看我也有翅膀!”花火跌跌撞撞發著酒瘋,赤羽慎也有些醉意,迷迷糊糊看著花火在明黃色的榻榻米上起舞。
花火如同一個喝醉酒的蝴蝶,在榻榻米上來回晃蕩。赤羽慎帶著笑意,也不知道阻止,只是傻傻的看著。
“我要飛!”花火整張臉都是紅的,一個起跳,衣裙帶起半張桌子。桌子嘩啦一聲被掀翻,油漬撲在了花火的衣裙上,有些刺眼。
花火似乎也注意到了打翻的桌子,只是酒精上頭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赤羽慎倒是反應過來了,想要起身收拾卻是被花火一把推翻在地。
“衣服臟了!洗澡!”花火迷迷糊糊的說道,說著就開始赤腳踩在榻榻米上脫衣服。赤羽慎看著眼前的少女忽然變得白凈了,愣了好一會才發現沒有衣服了。
“你.....”赤羽慎喝得有些高了,但是腦子還算在,并沒有被酒水沖掉。“你衣服呢?”
“什么衣服!”花火擺了擺手,很豪氣的喊道,“那是翅膀!翅膀臟了,要換下來洗!”
“換洗,對!換洗!”赤羽慎徹底被花火帶偏了節奏,可迷迷糊糊看著眼前的花火,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不對,你換的不是翅膀,是衣服!”赤羽慎嘗試著站起來。花火眼尖,看到了赤羽慎的動作,于是嬉笑著一把將赤羽慎再次推翻在地。
“那不是衣服,你亂說,那是我的翅膀!”花火在赤羽慎耳邊呵氣如蘭,而后又傻傻的笑了一聲,又換做了一種嚴厲的語氣說道。
“就許你有翅膀,不許我有翅膀了!”花火皺眉,臉色通紅,眼神早已迷離了。“我也有翅膀,你飛來飛去,我也能飛來飛去。”
“對,你能飛來飛去。”赤羽慎又斷片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前一句說了什么東西,只記得花火嘴里說的那句她有翅膀。
雖然不管怎么聽起來,有翅膀都顯得那么不正常,但是赤羽慎腦子里已經是一片漿糊了。除了花火的話能讓他傻笑一下,其余的全都不知道。
“你不信我!我飛給你看!”說著,花火直接一個大跳躍撲在了赤羽慎的身上。赤羽慎被這一撞倒是清醒了一些,直愣愣的看著一絲不掛的花火。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赤羽慎忽然間就明白了花火發酒瘋的事實。他掃了一眼花火,發現其眼神仍舊迷離,嘴里無意識的喊著飛啊飛之類的話。
赤羽慎無奈,只好將花火抱回了她的房間。將花火塞進被子里,赤羽慎扶了扶頭痛欲裂的腦袋微微皺眉。
自己這是喝了假酒?這后勁實在有些大,在花火床前恍惚了一會,赤羽慎決定去洗個澡。淋浴一會后,忽然間上頭了,赤羽慎晃晃悠悠走到了客廳。
感覺有些口渴,掃了一眼一地狼藉的榻榻米,赤羽慎隨手從地下撿起一個瓶子就往嘴里塞。直到白梨酒的香氣在舌尖綻放的瞬間,赤羽慎才恍惚明白自己又喝了幾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