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那張臉仍然腫得像顆豬頭,把丫的表情映襯得非常喜感。
“上尉,醫生說了,你現在傷勢恢復得很快,可以坐著輪椅去外面透透氣。”芬恩抱起手臂,對格林斯潘上尉溫言勸道,“老是窩在醫療帳篷里會影響你的心情,也不利于康復要不要我推著你出去走走”
床上的格林斯潘上尉忿忿地咕噥了一聲什么,芬恩勉強聽出來,大概的意思是“不要”。
芬恩想了想,搖頭道
“不行,格林斯潘上尉,出去透透氣對你有好處。沒關系的,我推著你走,你在輪椅上坐好就行。”
他四下環顧一番,總算在帳篷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只木頭輪椅。
芬恩走上前去,把輪椅從角落拉出來,試了試車輪能否正常轉動后,便把輪椅推到格林斯潘上尉的床邊。他伸手抱起床上的格林斯潘上尉,小心翼翼地將上尉放到了輪椅上。
起初,格林斯潘上尉發出了幾聲憤怒的抗議,但意識到毫無作用后,只得保持沉默,任由自己的好下屬芬恩推著他的輪椅,一路出了帳篷。
此時是上午十一點左右,陽光強烈。長時間窩在醫療帳篷里養傷的格林斯潘上尉不太適應這刺眼的光線,瞇著眼吼了一句什么。
“來吧,格林斯潘上尉,我帶你在軍營里走一走你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見過燃晶峽谷的太陽了吧”芬恩笑瞇瞇地道,然后推著輪椅邁步前行。
醫療中心的帳篷,位于帝國中央軍大營的中心地帶,離帳篷不遠就是一片校場。此時正有不少士兵在校場上列隊操練,帝部統一配發的軍靴,在校場的黃土地上踏起了滾滾煙塵。
“這里太吵了,我們往西走吧,格林斯潘上尉。”芬恩側耳聽了聽校場上的喧嘩聲,沉吟片刻,道。
然后,他推著格林斯潘上尉轉了個方向,往營地的西北方走去。
格林斯潘上尉煩躁地咕噥了一句什么,當然,芬恩壓根也聽不懂他說話就是了。
帝國中央軍六旅第三連的這一對上下級,就這么一個步行、一個坐輪椅,緩緩穿梭在大大小小的營帳間。時或有認識格林斯潘上尉的,見了他倆便會笑嘻嘻的打個招呼當然,其中開玩笑嘲諷格林斯潘上尉悲慘遭遇的居多,這位第三連連長在軍中的人緣由此便可見一斑。
比起在輪椅上有些躁動不安的格林斯潘上尉,負責推輪椅帶上尉散心的芬恩下士,心情就愉悅多了他手推輪椅,嘴里哼著歡快的帝都小調,閑適得仿佛并非前線的軍人,而是一個出門踏青的浪蕩子。
兩人就在這帝都小調的旋律中徐徐行進,一直來到中央軍營地的西北邊緣這才止步。
土木堡后方的帝大營,分為北邊的東方軍大營和南邊的中央軍大營,兩片營地間,隔著一條徑直通往土木堡、平時用來向城堡運送糧草物資的“土木大道”。
現在,站在中央軍營地的西北邊界,芬恩和格林斯潘上尉只要望向北邊,就能隔著土木大道,看到對側營地里迎風招展的東方軍鮮血薔薇旗,與他們這邊的、中央軍的王冠軍旗遙相呼應。
中央軍的老兵油子一向對羅薩里奧和東方軍不屑一顧,輪椅上的格林斯潘上尉沒有愧對這個光榮傳統,即使是遠遠望著那薔薇旗幟,也沒忘記都都囔囔地罵上一句。
但很快,兩人的視線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了過去
往常的土木大道上,雖然偶爾會有車輛與巡邏士兵經過,但還算是比較安靜;
然而,這一天的中午,大道通往帝國中原的方向卻吵吵嚷嚷的。
芬恩扶著格林斯潘上尉的輪椅極目望去,只見正有一大群人亂哄哄地聚在大道西頭,好似一群看見糞堆的蒼蠅。那群人的頭頂之上,則有五花八門的家族紋章旗被長木桿挑在空中,在碧藍色的晴空映襯下,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