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霜楓嶺公爵和來恩格蘭特侯爵大動肝火、似乎隨時有在這觀禮臺上一決雌雄的危險,剛才一直沒有出聲的帝國首相紀堯姆大人,總算是回過神來,急匆匆站到兩人中間,擺著手和了個稀泥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帝國同僚,何必這么針鋒相對呢格蘭特司令,我相信尹戈爾大人之所以選擇派人上場表演文藝節目,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我管你什么考量”格蘭特侯爵怒道,“艾略特尹戈爾,你今天派幾個戲子上場軍演,丟的是全帝國的臉”
“搞文藝事業、娛樂事業怎么就丟臉了”夏侯炎對著格蘭特侯爵怒目而視,“格蘭特司令,我要求您向裂魂之地東冰庫的所有寫手道歉”
“別吵了、別吵了”紀堯姆大人焦頭爛額,“我們的軍演還要繼續進行呢,接下來還有大力神的首次試射儀式要進行”
“熔火之谷那些見鬼的新產品可以先等一等”格蘭特侯爵怒聲道,再一次用手指點向了夏侯大官人,“艾略特尹戈爾,不要忘了你我兩軍之間還有一場比武呢把你那些可笑的戲子派出來,跟我們中央軍的勇士真刀真槍地干上一場我要讓你知道知道,你從未了解過的、屬于軍人的榮譽和尊嚴”
令一眾圍觀貴族愕然的是,原先還怒發沖冠的霜楓嶺領主,轉瞬間一百八十度變了臉。
他沖著格蘭特侯爵眨眨眼,認真地道
“好,比就比不過先說一句啊,要是我們霜楓嶺贏了,您可別忘了那二十套重騎兵裝備啊”
“而要是我們中央軍贏了,”來恩格蘭特侯爵看著眼前的年輕貴族,惡狠狠地甩將自己的手套摔在了地上,“就請你,艾略特尹戈爾先生,從我的褲襠底下鉆過去”
“一言為定”夏侯炎翻了個白眼。
帝國首相紀堯姆大人左看看意氣風發的霜楓嶺公爵,右看看怒不可遏的中央軍司令,萬千愁腸,最終化為了讀書人一聲長嘆。
背朝著校場邊的觀禮臺漸行漸遠,獸人觀察團團長垂頭看著腳下的黃沙,在路上一言不發。
他身后,來自血影城的血精靈女使節,一邊用紗巾遮擋著風沙,一邊滿是不爽地跟身邊的獸人抱怨道
“真倒霉原以為名揚天下的艾略特尹戈爾和裂魂之地霜楓嶺有幾分本事,可沒想到他們居然是一群在軍演校場上唱戲的廢物”
聽聞此言,獸人團長緩緩抬起頭,望向身后
“溫莎女士您是這么認為的嗎”
血精靈女使節有些愕然
“團長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那個艾略特尹戈爾,不就是只有一張臉蛋長得還行嘛您沒注意到,發現他派上場軍演的人居然是唱戲的以后、那些帝國貴族看向他的眼神嗎”
“如果帝國那幫貴族稍有點腦子,他們也不至于在東境丟掉上百里國土。”獸人觀察團團長呼出一口濁氣,寒聲道,“溫莎女士,也許派一支文工團參加軍演這件事輕,的確非常荒謬,但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一句大陸古語,叫做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
血精靈女使節驚訝地眨了眨眼
“您的意思是,這位艾略特尹戈爾大人,是個非常之人”
“我也不愿意相信這一點”獸人團長抬眼望向遠方,輕聲道,“但我的親哥哥,他在將近一年前,作為煉獄之錘的小隊長,死在了裂魂之地那條烈火熊熊的紅河谷里死前的他,一定也不愿意相信,那個坐落于荒原上的、才剛剛創建沒多久的人類定居點,會有任何特別之處”
這位綠皮膚的獸人軍事觀察員,從回憶中收回思緒,朝著不知所措的血精靈女使節和其他獸人微微一笑
“諸位,別讓我的哥哥白死一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