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戰爭暴風眼中的榆樹堡,終于迎來了帝國歷九九五年的最后一天。
深冬的燃晶峽谷北端,天氣愈發寒冷,就連城堡墻頭的石磚都覆蓋上了一層晨霜。
今天日出以后,天空就一直陰沉沉、霧蒙蒙的,時而還會飄下幾片若有若無的小雪花。
盡管天氣不佳,夏侯炎還是如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
幾位新從峽谷對岸挖角招聘來的亞獸人侍女,給領主大人穿戴上了一頂熊皮軍帽和一身貂皮大衣,再加上那些華麗的綬帶和徽章,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北洋軍閥。
穿戴整齊后,夏侯炎便直奔榆樹堡的中央校場。
一般來說,“榆樹堡前線文化節”的文藝表演,大多在下午和傍晚才達到,現在時候還太早,峽谷對岸的“國際友好人士”們都還沒來,駐扎在城堡里的霜楓嶺人則大多在吃早飯。
簡單慰問了城堡校場里圍鍋進餐的領地士兵后,夏侯大官人就快步趕往設在城堡西南塔樓的、由鮑勃布魯克領導的“霜楓嶺勞軍文工團臨時秘書處”這些天里,他一直在監督鮑勃和領地文書們,撰寫一套最新的前線政治教育課程這就是帝國。
結果,還沒等走進塔樓,夏侯炎就迎面撞見了維克多勞瑞大師。
老年人的睡眠本來就不多,寓居榆樹堡的這些天里,勞瑞大師基本上是城堡里起的最早的。這位尹戈爾家族首席法師兼“北方暴雪法師團”團長,每天忙著和四海賓服的國際友人交換艷情、有空再勾搭勾搭表演節目的女演員,過得煞是快活。
勞瑞大師的不務正業,和一向謙虛謹慎的卡爾維諾靈歌大師,以及剛剛在土木堡大顯身手的莫里哀大師形成了鮮明對比,文工團里的人這些天來看丫都挺不爽,就連夏侯炎也在考慮,是否要把這老癟三每月一枚金幣的薪水再扣上一半。
因此,看見勞瑞大師后,領主大人直接罵了句“別擋道”,踢腳欲踹,卻被勞瑞大師急忙擺手擋了下來。
“干啥”夏侯炎面帶不善地打量著勞瑞大師,“您別告訴我說,您又和人賭輸了錢,然后今年第六次要找領地財政預支工資了我可警告您,您現在已經把工資預支到了帝國歷一〇五三年,估計您到死都還不完,導致我必須在您嗝屁以后、把您復活成巫妖繼續打工還賬了”
勞瑞大師苦著臉道
“您別總是拿老眼光看人啊我現在已經不賭錢了本初級魔導師痛定思痛,現在已經找到了一條賊靠譜的致富之道用魔法炒虛擬金幣”
夏侯炎痛苦地捏住了眉心。
“算了,跟您說正事”勞瑞大師清清嗓子,拽著老板的袖子道,“您還不知道吧,卡特琳娜小姐從霜楓嶺那邊派了個領地慰問團過來,帶隊的是尼克爾森那老逼登,現在他們已經到榆樹堡門口了”
“領地慰問團”夏侯炎一臉莫名其妙,“這邊離著領地十萬八千里,卡特琳娜搞這玩意兒干什么這慰問團從裂魂之地過來跋山涉水的,路上萬一遇到強盜土匪和收過路費的無良領主怎么辦”
勞瑞大師哭喪著臉道
“我哪知道卡特琳娜小姐她打的是什么算盤啊再說了她不是領主大人您姐姐嘛,對她知根知底的應該是您才對啊”
夏侯炎狠狠瞪了勞瑞大師一眼,趕忙轉頭,冒著小雪向榆樹堡西門走去。
雖然維克多勞瑞大師那張滿口假牙的嘴里鮮有實話,但丫這次說的好像是真的遠遠地隔著雪霧,夏侯炎就看到正有影影綽綽一大群人站在城堡門口,人群后面好像還有幾輛挑著尹戈爾家族旗幟的大車,也不知里面裝的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