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也想請問您,我親愛的威廉海德先生,您又是否知道,歷史上那些敢于承受霜楓嶺怒火的獸人,又都是什么下場嗎”夏侯炎澹澹地反問道。
威廉海德神色一滯。
因為光是這一年多來、由于某些原因而全軍覆沒的聯邦師團的名字,他就能報出三個以上。
“記住,我不是來和你們聯邦獸人談判的,我是來向你們發出通知的一個月內,撤出燃晶峽谷東側五百里”夏侯炎不再理會威廉海德,挺直腰桿,朝著整片獸人營地朗聲吼道,睥睨眾生,“你們可以不走,你們甚至可以嘗試再次進軍燃晶峽谷但我,但我們霜楓嶺,我們可以用圣神的名義發誓,到那個時候,任何一個涉足峽谷以西的聯邦人,將不會再有機會返回自己的故鄉一步今天我來到這里,一手拿著橄欖枝,一手拿著烈焰夾心糖和海馬斯手弩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的手中落下”
背誦完這句阿拉法特的名言,夏侯炎一拉辛達茍薩的韁繩,然后駕著這頭不可一世的鋼鐵冥龍騰空而起,直入云霄,如過無人之境般向峽谷西方撲翼飛去。
從始至終,無數的聯邦弩箭和火炮對準了他,但沒有一個敢于擊發。
直到辛達茍薩的恐怖身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整座獸人營地里的氣氛,才仿佛被撤去了某種無形的重壓般驟然一松。
從開始,到結束,霜楓嶺領主對敵軍營地的這次突然到訪,只持續了短短的不到十分鐘。
對于營地中的所有獸人而言,一切都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般虛幻而不真實。
奧馬爾殘陽大將軍仍然緊握拳頭站在原地,他壯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劇烈的憤怒,還是別的什么情緒。
他的面前,是辛達茍薩起飛時激成的巨大風壓,所掃蕩出的一片狼藉。
“大將軍”威廉海德有些擔憂地看著奧馬爾殘陽大將軍,“我們不能”
他的話音止住了,因為奧馬爾殘陽大將軍豎起了一只手。
“威廉。威廉海德。”奧馬爾殘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反此前的暴怒姿態,一字一句地緩緩命令道,“你去讓所有部隊都做好準備撤軍的準備。然后,去叫幾個文書過來,俺要去給大統領和大酋長寫封信。”
海德愣了愣,然后眼神復雜地看著奧馬爾殘陽大將軍。
“大將軍。”他斟酌著詞句道,“這個決定一旦做出,可就是很難挽回的了”
“這是俺的決定。”奧馬爾殘陽扭頭看向海德,后者則破天荒頭一次,在這位獸人勐將的眼中發現了一絲絕望和彷徨,“俺俺只是不想當一個傻瓜。俺不想像古利特烈風那樣、像德斯特孤石那樣、像殺千刀的洛薩鷹眼那樣海德先生,俺做錯了嗎”
“我不知道,尊敬的殘陽大將軍。”威廉海德躊躇片刻,然后誠實答道,“這個問題的答桉,或許應該交給歷史去回答。”
奧馬爾殘陽大將軍沉默著點了點頭,一旁的凱恩大師則拍拍他寬厚的肩膀,嘆了口氣,拄著手杖回身向帳篷走去。
唯有威廉海德,悵然轉過頭來,怔怔凝望著霜楓嶺領主乘龍離去的方向。
峽谷以西,云蒸霞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