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霜楓嶺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
舞臺上,穿著清涼露臍裝的精靈舞姬揮動起絲帶,隨著恩濟埃巨魔弦師的伴奏翩翩起舞,在霜楓嶺領主大人親自填詞制曲的夜來香曲調之中,魔法燈球的旋轉照耀之下,原本一片荒涼肅殺的東境榆樹堡,此刻竟然也有了一絲紙醉金迷的布爾喬亞風情。
坐在臺下欣賞表演的霜楓嶺領主,以最附庸風雅的方式搖晃著腦袋,時不時露出便秘般的糾結表情,以表示自己受到了歌曲氣氛的強烈感染。
直到一首夜來香舞曲表演完畢,領主大人這才睜開眼睛,打個響指,示意在一旁侍立的克里斯曼恩去給精靈舞姬們發小費。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我聽說海文古代賢者曾經秉燭夜游,良有以也”領主大人從精靈舞姬們白花花的纖腰上收回視線,舉起了盛滿矮人麥芽酒的酒杯。
坐在桌子另一側的華服中年人絲毫不敢怠慢,陪笑著也舉起酒杯,和夏侯大官人碰了碰。
按照常理,如此奢靡腐敗的一幕場景,似乎應該出現在帝都權貴的私人聚會上,或是紅燈區暗巷的某個隱秘角落;
然而,一個不容辯駁的事實是,這里并不是什么天上人間、私人會所,而是剛剛經歷過數場大戰的帝國東境前線、霜楓嶺部隊目前駐扎的榆樹堡要塞。
自打獸人從燃晶峽谷撤軍、帝國正規軍開始東征計劃,在榆樹堡給帝國幫襯了幾場惡仗的霜楓嶺勞軍文工團,總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迎來了一段無所事事的太平日子。
不過嘛,夏侯大官人天生就是個閑不住的主兒。
這些天里,就在帝國正規軍正在一寸一寸地收復和清理東境失地、試圖重建統治秩序的同時,榆樹堡里的霜楓嶺敗類們則在領主大人的指示下,組織起了一場又一場連軸轉的文藝匯演。而這一系列文藝匯演的演出內容,也一反往常的強烈宣傳色彩,轉而以娛樂性為主,內容庸俗得可怕在兩天之前,榆樹堡大舞臺上甚至還堂堂上演了海文大陸年代記的著名黃色選段,更是讓這一系列文藝匯演的糟粕程度達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頂峰。
無知之人往往認為,霜楓嶺領主這種優游卒歲、聲色犬馬的作風,無疑是在大勝以后居功自傲、嚴重脫離領民群眾的腐敗行徑;
不過只有那些真正的有識之士才心知肚明
領主大人之所以要在榆樹堡花天酒地,未嘗不是一種巧妙的心理戰術目前,帝國正規軍還奮戰在收復失地的第一線上,無時無刻不苦惱于兵力的短缺和資源的緊張、每分每秒都在期待著霜楓嶺出兵支援;這時候,伊戈爾家族越是好整以暇、優哉游哉,將這幅光景看在眼里的帝國皇室和正規軍,就越是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
逼著帝國趕緊答應領主大人之前提出的條件,為文森特伊戈爾公爵大人平反
這些年來,霜楓嶺雖然在荒原內外廣納賢良,但組成領地力量的骨干,大多還是來自西境鷹息堡的伊戈爾家族舊人。這些老革命早就因為文森特伊戈爾被帝國無端處刑而心懷不滿,如今有了這么個光靠喝花酒就能惡心帝國的好機會,大家都很開心。
不過,即使是家族中最最睿智的人,對于今天的情況還是有些摸不到頭腦
雖然領主大人還是和往常一樣在榆樹堡聽歌看戲,但今天卻破天荒有了個嘉賓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