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長腦子的人都知道,他喬伊斯·哈勒代恩不過是家族里的支系后裔,真要論起繼承權,丫并不比前任哈勒代恩伯爵養的那條牧羊犬優先到哪里去……
也正因為家族譜系鐵證如山,喬伊斯上士的狂妄言論并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就連哈勒代恩伯爵都把他當做口不擇言的愚蠢醉鬼、大度地擺擺手不當回事。
但不知為何,在這伯爵遭到劫持的特殊時間,站在喬伊斯上士面前聽他罵街的伯國士兵,突然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而喬伊斯上士接下來的發言,印證了士兵的判斷:
“靠!我們哈勒代恩伯國的家務事,怎么能讓一個老爹犯了謀反案的小屁孩插手!更何況什么什么霜楓嶺的人馬,難道還要騎在我們偉大的哈勒代恩軍隊頭上!溫斯頓你給我帶路,我要去找那個小屁孩領主說道說道!”
“喬伊斯上士!”伯國士兵都快哭了,“諾蘭司令官和伊戈爾大人都在一起呢!”
“諾蘭?諾蘭算個屁!”喬伊斯上士在雕像底座上狠狠一頓酒杯,“不也整天跟條哈巴狗一樣、向我那個弱智表兄阿諛奉承?當年要是老子繼承了爵位,還能讓他一天天在那里耀武揚威?!”
伯國士兵毛骨悚然地意識到,喬伊斯上士今天是真喝多了。
而更讓他肝膽俱裂的是,喬伊斯上士放下酒杯之后,竟然真的邁著酒醉蝴蝶般的旋轉四方步,晃晃悠悠地朝大佬云集的花園涼亭走了過去!
“喬伊斯上士!喬伊斯上士!”伯國士兵愣了半晌,叫魂一般朝著喬伊斯上士吼道。
喬伊斯上士置若罔聞,雄赳赳氣昂昂地向那個“小屁孩領主”大步走去。
他怒氣沖天地走過蒼鷹軍旗飄揚的庭院女神像;
他在經過打響鼻的霜楓嶺軍馬時擼起了袖子;
他扭頭盯著長椅上堆疊成山、精光锃亮的南方軍制式步兵劍眨了眨眼;
他在黑色小山一樣的胡安·克萊門特身邊放慢了腳步;
他在目光如炬的金發女劍士眼前整理了一下領結;
走進涼亭前,喬伊斯·哈勒代恩最后扭頭看了眼軍容齊整、戰意昂揚的霜楓嶺士兵;
然后,他大跨步登上涼亭臺階,站到了正在商討進軍策略的霜楓嶺領主和諾蘭司令官面前。
長期主持伯**務的諾蘭司令官,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本地知名癟三。
“喬伊斯!”伯國司令官怒斥道,“你在這里干什么?我正在和伊戈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