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辛斯騎士長只來得及把自己的佩劍“皇家獅鷲”抽出一半,整個人就僵在了那里;
因為考辛斯騎士長實在想不明白,迪米特里伯爵這招“抱腿殺”,到底算不算襲擊領主大人?
考辛斯還在發懵,迪米特里伯爵,已經繼續撕心裂肺地痛哭道:
“我的艾略特·伊戈爾大人!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沒幾年可活了,真經不住您這么搞啊……”
夏侯炎怒道:
“搞什么搞!快給本領主讓開!”
夏侯大官人有心想把這貨踢開,奈何自己這一雙腿,都被涕淚縱橫的迪米特里伯爵抱得死死的,連動都動不了——
——要是他使力大了,南境總督閣下怕不是要摔出去跌成骨折……
霜楓嶺領主大人心里也是一萬個納悶、一萬個不爽:
喂喂喂,迪米特里先生您他媽好歹也是堂堂帝國南境總督,能不能別他娘跟碰瓷的潑婦一樣動不動往地上一癱就開始干嚎啊?!
結果迪米特里伯爵不屈不撓地繼續嚎哭道:
“我的伊戈爾大人啊!您不答應我撤回獅心河北岸布防,我就不撒手啊——!”
“操!”夏侯炎是真怒了,“你他媽再不撒手,信不信老子敲死你!”
“那您就敲死我吧——!”迪米特里伯爵感天動地的哭聲,簡直堪比導師階冰系魔法,能召喚出六月飛雪一般,“這些天我老寒腿也犯了,我老婆給我戴了綠帽子,當著南境總督還沒辦法把聯軍搓成一股繩——我這操蛋的人生還有什么意思啊啊啊啊阿!伊戈爾大人,您就是敲死我,我也是不會放手噠啊啊啊啊——”
哭到這里,迪米特里伯爵在領主大人的褲腿上蹭了蹭眼淚,繼續嚎道:
“伊戈爾大人哪——我安東尼·迪米特里可以死,但是帝國的防御大局不能亂吶啊啊啊啊——我只求您一件事,您敲死我以后,一定要按昆汀總參謀長的布置、在獅心河北岸布防吶啊啊啊!求您把我的尸體,送給我遠在鱒魚堡的老母親,也讓我那五歲半的小女兒看看,她爹雖然一輩子不成器、守不住她媽媽,但我也是為帝國人民而死的啊啊啊啊啊……”
夏侯炎傻了,扭過頭,和考辛斯騎士長面面相覷。
從來他媽都只有霜楓嶺道德綁架別人的份,怎么終日打雁叫雁啄瞎了眼,被這個人不可貌相的南境總督用生命要挾了一把?
幸好,霜楓嶺眾一向擁有克制道德綁架的最佳武器:
他們沒有道德。
“尊敬迪米特里伯爵……”夏侯炎低頭看著迪米特里伯爵,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您信不信,要是你他媽再不撒手,本領主能讓你比死還難受一百倍?!”
迪米特里伯爵的嚎哭聲停止了片刻。
夏侯炎明顯感到,這位南境總督低著頭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