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洛繆德哈希站在已然黯淡的血紅法陣中央,梗著脖子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像瘋了一樣,一個箭步沖向捆綁兩位倒霉祭品的石柱。
他歇斯底里地揪住休斯頓大公的衣領,伸出手指,在大公皮膚松弛的脖頸上,準確捕捉到了一股強健有力的脈搏;
他又絕望地轉向另一根石柱上的約翰薩姆寧,然后在揭開這小子的封口布條以后,聽到了一句充滿生命力的帝國國罵。
黑祭司崩潰了。
“死啊他奶奶的為什么不死”巴塞洛繆德哈希掐著約翰薩姆寧的脖子,發出了痛苦的怒吼,“你們你們是祭品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不死為什么為什么主人沒有降臨為什么”
就在可憐的約翰薩摩寧即將被失去理智的黑祭司活活掐死時,他的救主出現了
那是一只從黑祭司背后急速襲來的飛刀。
巴塞洛繆德哈希那毫無卵用的“儀式”結束以后,他腳下的玄奧法陣就迅速失去了流溢的血紅光芒、以及對于彩虹六號小隊成員們的束縛力。
而親眼目睹隊友慘遭殺害的銹石鎮女刺客,也是這群人中第一個從地上重新站直身體、并且用自己手中的飛刀朝著巴塞洛繆德哈希致以含恨一擊的。
不過,或許是想要給這個神秘人留下活口以便訊問,她的飛刀并沒有像往常對待敵人那樣,直接把巴塞洛繆德哈希的頭顱削成兩瓣,而是刀柄朝前狠狠砸中了巴塞洛繆德哈希的后腦,以期將這個魔法師先擊暈過去。
“不能直接把這個滿肚子秘密的謎語人殺掉”這當然是一個合理的想法。
但這是一個致命的失誤,一種與強大對手為敵時不應該出現的托大。
因為這位黑祭司的體質,似乎比起一般的魔法師
更抗揍一點。
后腦驟然被飛刀刀柄擊中以后,巴塞洛繆德哈希固然是松開了口吐白沫的約翰薩摩寧,但卻也沒像銹石鎮女刺客所預想的那樣昏厥軟倒下去;
正相反,他捂著后腦勺猛然轉過身來,胸口懸掛的那顆增幅物理抗性的紅水晶墜飾,和他雙眼中燃燒的癲狂怒火交相輝映。
怒火中燒的巴塞洛繆德哈希,又揮了一次手。
這次,并沒有什么追魂奪命的魔法血刃從地面法陣中陡然突出
剛剛的那場儀式,已經耗竭了這座血紅法陣的最后一絲能量,也讓巴塞洛繆德哈希如貓捉耗子一般戲弄這幫南方精銳的最大倚仗,從此一去不返;
但畢竟畢竟,這仍然是一位第七階高級魔導師的揮手。
一根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漆黑魔法箭,如蝮蛇一般從巴塞洛繆德哈希的掌心陡然射出,然后裹挾著象征死亡的尖嘯聲朝銹石鎮女刺客撲了過去
向來以敏捷見長的女刺客,倒是用一個千鈞一發之際的側身、堪堪躲過了這支漆黑魔箭,但正好位于她身后的人可就沒那么好運了這個來自紅石城的帝國騎士才剛剛從地上爬起,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就被這根去勢不止的黑魔箭射中了胸口。
然后,騎士就死了。
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動作,他就是這么毫無花巧地死了就在胸口被黑魔箭命中的那個剎那,帝國騎士的心臟就已停止、身軀就已僵硬;
而意味著強烈幽冥魔力侵蝕的黑色紋路,直到他頹然倒下,才姍姍來遲地爬上了他的面容。
在場的魔法師們,在倒吸涼氣的聲音中認出了這個魔法
“幽冥之噬”
任何魔法派系的魔法師們,似乎都樂于研發一種用來射魔法箭的低階咒語,從火焰箭寒冰箭閃電箭再到暗影箭鮮血箭無所不有;
但當場擊斃一名帝國騎士的剽悍戰績,注定表明,巴塞洛繆德哈希剛才射出的才不是“幽冥箭”這種臭魚爛蝦,而是它的超級加倍會員s增強版,導師階魔法“幽冥之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