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未免夜長夢多,還是明日趁早離開這里吧?”朱雀擔心道。
她就生怕呂不韋一方會狗急跳墻,繼續加害嬴淵的性命。
“午時過后便走。放心吧,嫪毐掀不起什么風浪的,今日來到關內之后,本侯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不得不說,這是呂不韋的一著臭棋。
他以為,將本侯一手帶出來的將士們,全部拆分,就同等于折斷了本侯的臂膀。不得不說,他有這個想法,實在是天真。”
嬴淵從來不入必死之局。
當他得知,平陽關乃是嫪毐在主事,依然要往這里趕,而不選擇繞路,就是因為無所畏懼。
根據打更人調查,隴西兵,有將近一萬人,都被分配到了這里。
而整座平陽關,只有三萬守兵。
更為關鍵的是,關內除了隴西籍的士卒,還有曾經王翦帶出來部隊。
嫪毐真實指揮的兵卒,能有多少?估計很有限!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罷了。
為了能早早回到咸陽,嬴淵不得不選擇冒一次險。
翌日。
正午。
主帳內。
嫪毐宴請三軍,為嬴淵踐行。
如果說,昨晚的飯菜,不會有什么問題的話,那么,今日的這場酒....
估計可能就有問題了。
所以,嬴淵以不勝酒力為由,拒絕飲酒。
他身份尊貴,乃是冠軍侯,即使駁了大家的面子,大家也不會多說什么。
酒過三巡之后,嬴淵準備離開。
就在此刻。
驚變突起。
嫪毐拔出腰間佩劍,將面前酒杯全部打翻在地,隨后,軍帳四周,涌來數十名刀斧手。
這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以摔杯為號。
同時,關內與嫪毐不對付的幾名將領,趁此機會,嫪毐也將他們牢牢掌控起來。
身后都涌現士卒,將手中利劍,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見到這一幕,嬴淵依舊穩坐如山。
朱雀嚴陣以待,準備隨時出手。
有人坐不住了,拍了拍桌子,怒聲道:“嫪毐,你什么意思?想要造反不成?”
聞聲,嫪毐冷笑道:“拿下!”
緊接著,便過來兩名刀斧手,牢牢控制住了他。
“嫪毐...你知不知道,這是死罪!”他還在怒罵著。
“拉出去。”嫪毐根本就沒看他,而是將目光凝聚在了嬴淵身上。
待那人被罵罵咧咧的拖走以后,嫪毐才緩緩開口道:“冠軍侯,沒想到吧?你有一天,也會落在我的手里!”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你幾次三番,擋我升遷之路,皆因我出自呂府!你當初,做下那些事情的時候,可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落到我的手里?若是你今日,向我三跪九叩,沒準,我還能留你多活幾天!”
嫪毐似乎要將這幾年的積怨,全部爆發出來。
朱雀咬牙切齒,時刻準備第一時間殺了他。
辱罵冠軍后者,死!
這時,嬴淵淡淡開口,輕笑一聲,“你認為,就憑借這區區數百刀斧手,就能殺我?”
嫪毐大笑道:“關內數萬甲士,皆已經將這里團團圍住,你憑什么不死?”
“好一個憑什么不死!”
嬴淵豁然起身,牢牢握緊游龍方天戟,冷笑道:“今日,本侯就讓你看看,我憑什么不死!”
言盡,他催動勁力,居然將偌大一個營帳全部掀起,隨后,塵土飛揚,眾人大驚。
一時間,那些被困住的將領,旋即反擊成功,暫時安全。
塵土散去之后,數萬將士,全部手執兵刃,一副備戰的模樣。
嬴淵環顧四周。
嫪毐接連大笑,“嬴淵,你今日,必死無疑!”
聞聲,他嘴角微微上揚,莞爾一笑,隨后,大聲道:“吾乃冠軍侯嬴淵,隴西將領何在?”
“在!”
頃刻之間,萬余人齊聲大喝,聲勢震天動地。
他們手執大戟,面容嚴肅,一絲不茍。
見狀,嫪毐大吃一驚,未免夜長夢多,剛想說出‘動手’二字的他,又聽到嬴淵大聲開口道:
“吾師王翦舊部何在?!”
一時間,又有一群人接二連三的半跪在地,
“參見少將軍!”
只要是王翦舊部,基本都知道,他視嬴淵為己出。
所以,他麾下的將領士卒,基本見了嬴淵,很少說‘冠軍侯’的,都是稱呼其為‘少將軍’!
這源于當年王翦開的一句玩笑。
卻被百萬兵卒牢牢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