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還是長大了。姐姐記得嫁到秦國的時候,你還是個只知道玩樂的傻丫頭。”離秋露出寵溺的神情,撫摸著她的腦袋。
就在她們談話期間。
嬴淵與嬴政,居然有了爭吵。
“兄長,敢問,當初滿朝文武大臣以及王室宗親,都不愿意您娶那名楚系女子,可到最后,您為何還是娶了?”
“你想說什么?”
“臣弟只是想說,婚姻大事,臣弟想要自己做主!”
說出這句話的嬴淵,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頂撞嬴政的決定。
果不其然,他大發雷霆了,“放肆!”
嬴淵立即作揖,但沒有開口說話。
嬴政豁然起身,怒聲道:“自古以來,長兄如父,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做主!更何況,寡人是大秦的王,你的和親,事關兩國之大事,容不得你在此胡來!”
他并沒有真的被氣到。
作為未來的始皇帝,嬴政的氣量,不可能這么小。
更何況,他一直以來,都很寵溺嬴淵。
在他的心里,父母早亡,作為長兄,有責任,要為他做主,為他操心。
這也是為什么,在掩日刺殺嬴淵的時候,他會這般生氣。
屏風后面的離秋與田蓁,顯然是聽到了二人的爭吵。
前者皺眉道:“他好像并不想娶你。”
后者頗為自信道:“那是他從未見過我,若是見到了我,肯定會改變主意。”
離秋忍不住叮囑道:“這件事情,你還是需要多做考慮,去母國提親的使者還未出發,一切都來得及,要是使者到了齊國...可就一切都晚了。”
田蓁堅定道:“不勞姐姐掛心,妹妹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后悔。”
她是一個敢愛敢恨行事果決的女子。
同時,她也在心里想了很多東西。
比如,該如何接近嬴淵。
屏風外。
一番爭吵無果。
嬴政讓嬴淵獨自思考。
要是沒想明白,就不準出這座宮殿。
聽到這番話的嬴淵,哭笑不得。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這是什么?
至于前者,離開此間,看向田蓁,笑道:“你不必擔憂,寡人這個弟弟,性子一直都是異常固執,磨他數日就好,過兩日,秦國的使團就會出發前往齊國,田蓁公主可趁著此次機會,回到齊國,親自與齊王商談此事。”
聞聲,田蓁笑道:“此事不急,使團可提前出發,至于我...可以多留些時日。”
說到這里,他看到此刻嬴淵所在的方向。
嬴政與離秋對視一眼,各自搖頭一笑。
即使想嫁過來,也不用這般著急吧?
其實,歸根結底,嬴淵是在抗拒包辦婚姻的無奈。
這種剝奪了自由的行為,他一直都是很不喜歡的。
這些年來之所以浴血沙場,就是希望,能夠在一些事情上面,獲得自由選擇的權利。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很難。
戌時末。
嬴淵饑腸轆轆。
此刻已然過了晚膳的點兒,但是不見有人給自己送飯,那么,只能說明一點兒,自己的兄長,特意吩咐了別人,不準給自己送餐。
對此,他感到異常無奈。
無所事事的他,來到嬴政坐的位置,絲毫不忌諱的一屁股坐下,看著案前被嬴政翻開一半的竹簡,暗自皺眉道:“呂氏春秋?”
這本書,他經常看。
不得不說,放到現在來講,呂不韋命無數文人墨客撰寫的這本書,絕對是一部恢弘巨作。
本著打磨時間的心思,他也翻閱了起來。
站在暗處觀察他的嬴政,向身旁的離秋冷哼道:“他倒是悠閑!”
離秋掩嘴一笑,開口道:“大王,還是命人給冠軍侯送些吃食吧?他畢竟是您的親弟弟。”
“無妨,餓一頓,不會出什么問題的。”嬴政甩了甩衣袖,離開此間。
突然想到嬴淵剛才那般頗為無奈的神情,便是莞爾一笑,打算命后廚做些山珍海味。
說到底,還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