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棲霞谷的戰役全面爆發,王庭中,蚩熔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說是有一支小股部隊,已經鉆入了戎族腹地,而且很會鬧騰。
先是席卷了西海地界,后來又深入大草原,前前后后滅了多個部落,總計數萬人。
除了婦女老幼之外,基本全殺了,一個不留。
而那幼小的人中,并不包括男丁。
要是將他們留下來,只怕待到他們長大成人之后,會心懷怨恨,報復大秦。
這已經算是嬴淵做的比較仁至義盡的地方了。
他要是狠下心來,別說是婦女老幼,就算是雞犬牛羊,他都會一個不留的全殺了。
他們深入戎族腹地以來,早就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口糧也快用光了,好在,最近兩日,席卷了多個部落之后,補充了很多的物資。
倒也能撐一段時間了。
蚩熔派出去的軍隊,一直在沿著嬴淵的進攻路線四處探索,但是,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即使是自幼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戎族戰士,都感覺頗為棘手。
“冠軍侯,我們這般燒殺搶掠,只怕,很容易就會引起蚩熔的注意,還是不要這樣做了。”
蚩單親眼見到秦軍掠殺草原上的百姓時,心中都在滴血。
接連數日,他都不敢相勸。
但今日實在是忍不住了。
聞聲,嬴淵冷笑道:“我們秦國的軍隊,不惜隕落此地的代價,只為幫你奪得首領之位,這點兒,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如果早知道此戰這么艱難,那么他肯定不會橫插一腳了。
連他這里,都過上了‘逃亡’的生活,可想而知,河湟以及李通那邊,定然也不會好過。
他心里也更加清楚,沒有多少時間了。
就在這幾日,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可是,萬一蚩熔派出軍隊來圍剿我們,又當如何是好?”蚩單心中有很多憂慮。
距離都蘭王庭越來越近了,僅僅憑借這不到一萬的輕騎,真的能將王庭攻占下來嗎?
他真的很擔心。
此去,別再是自投羅網吧?
嬴淵正色道:“你放心,本侯付出這么慘重的代價,必須要有所收獲方可!不怕那個蚩熔派兵,就怕他不派,只要軍隊出城,本侯就有十足把握,將其全殲!”
“將軍!將軍!”
有斥候乘坐一匹戰馬來到他的面前。
“何事?”
嬴淵直接開口問道。
戰時,沒有太多的禮儀。
怎么簡便怎么來。
“末將在百里外發現敵軍蹤跡,數量約有萬余,他們速度很快,末將擔心被發現,便馬不停蹄的前來將此事回稟給將軍了。”
嬴淵聽到他的聲音,眉頭一皺。
一旁的蚩單,也是心中一緊,“冠軍侯...這...”
嬴淵看向他問道:“附近可有什么有利地形?”
“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哪里有可利用的地形?”蚩單提心吊膽。
嬴淵沉聲道:“調出一千甲士,隨本侯將那些敵軍引于此地,爾等備好陷阱,斬馬刀,待本侯歸來之時,將敵軍盡數全殲!”
他從來不怕冒險。
今日也是如此。
一千人迎敵一萬人,古往今來,又有幾位將領敢去做?
嬴淵率領一千騎,疾如風,由那名斥候帶路,極速向那些敵軍奔去。
在發現他們之后,嬴淵向眾人開口說道:“諸位弟兄,不可戀戰,一切聽從本侯號令!”
眾將士坐在馬背上齊聲作揖道:“諾!”
兩軍相見。
雙方將領,各自將目光凝聚在對方身上。
嬴淵要做的,只是要讓敵軍信以為真就可。
讓他們知道,這場戰爭,僅是一場遭遇戰。
他要做出不敵的樣子,來給他們看。
這樣,他們才敢輕敵冒進。
倘若一開始,就對他們發起沖鋒,來去匆匆的話,他們肯定是會有所懷疑的。
“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居然就是你們這點兒人,將我們的草原攪合的不得安寧。”
這支軍隊的統帥名叫烏滕,數年前,他的兄長烏鐵,曾經率領大軍,侵擾過大秦邊境。
那個時候,恰巧正是五國聯軍進攻大秦。
后來,烏鐵被嬴淵親自斬殺。
“來人通報姓名,本將戟下,不斬無名之輩!”
嬴淵目露殺機。
烏滕輕笑道:“你還不配知道吾的名諱!殺!”
他一騎殺出。
見狀,嬴淵也出了兵陣,向他殺去。
其實,兩軍陣前,武將單挑的事情,多見于春秋。
那個時候,禮樂未曾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