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僅是侯府,還是打更人的總部所在。
下人們一個個欲言又止。
在朱雀的連番追問下,他們才說出實情。
頓時,她憤怒至極。
連忙來到廚房門前,看著那些侍女,怒不可遏道:“大膽!竟然讓主母親自下廚,你們活膩了?”
在整座冠軍侯府里,那些侍女們,不怕嬴淵,單獨就怕朱雀。
實際上,冠軍侯待人一向很是寬和,除了打更人的八大統領。
但是身為八大統領之一的朱雀,可就沒那么好伺候了。
只要她們做的有一點兒不對,就會受到朱雀的嚴厲懲罰。
一時間,她們全部跪倒在地,膽顫心驚的什么話都不敢說。
廚房內。
田蓁的貼身侍女巧巧,見到了那里的異樣,并且告訴了前者。
她放下手里忙活的物甚,來到廚房外,向朱雀說道:“雀兒,不怨她們,是我自己非要如此。”
雖然,在冠軍侯府才只一日的她,就已經將府內不少老人的名字都記住了。
也算是頗為有心。
如果說朱雀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那么田蓁,便是一位才貌兼備,身具大家風范的溫柔奇女子。
二人各有出彩的亮點。
但是站在一起,田蓁身上的無形氣質,就已經將朱雀穩穩壓制住了。
“主母。”
朱雀抱拳說道:“是屬下的疏忽,居然讓主母親自下廚,屬下該死。”
田蓁莞爾一笑,自帶傾國傾城的風華,緩緩來到朱雀面前,握住她的手掌,心中微微一驚,“這是常年握劍,才會形成的繭。”
短暫失神過后,她微笑道:“一樁小事而已,雀兒何必如此?公子喜歡吃我所做的飯菜。”
朱雀愁眉不展,“可是...主母,這太有失您的身份了,您是冠軍侯的夫人,這樣的事情,不該由您來做。”
“無妨。”
田蓁宛若自來熟一般的,將朱雀拉到廚房里。
后者瞠目結舌。
她不知道,主母拉她進到廚房,究竟有什么含義。
然而,她看到主母嫻熟的拿起菜刀之后,心里便是感到稍許驚訝。
“主母曾貴為一國公主,是為何學的廚藝?”
朱雀心里感到不解。
“我聽公子他說過,平日出去做事,都是由你陪伴在他的左右,平日都是風餐露宿,這可不行。
冠軍侯受過很多嚴重的傷勢,平日里無事的時候,就要多去養養身子,而這食補,是很重要的一環。
你在一旁看著我是如何做這些飯菜的,等將來,你和公子再出去的時候,就不必讓公子吃些外面的飯菜了,這樣也是對公子的一種保護。
畢竟,公子位高權重,身份特殊,在山東六國當中,怕是有不少人,日夜都想盼著公子受到危險。”
田蓁一邊向朱雀說著,一邊動手做些吃食。
這一刻,朱雀多多少少是有些恍惚。
她簡直不敢相信,主母居然這般豁達。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跟隨田蓁學習廚藝。
飯菜做好之后,端到廳堂。
朱雀去書房請嬴淵。
田蓁端坐在側坐,并沒有動筷。
巧巧站在一旁小聲問道:“公主...您不是說過,抓住男人最好的手段,就是抓住他的胃嗎?為何要將廚藝教給那個朱雀啊?”
田蓁笑了笑,輕聲回應道:“你這丫頭,懂什么?她跟隨家主多少時間了?我們初來乍到,凡事不能操之過急。而且...只有這樣,才能讓家主知道,我是一心一意為了他好。”
這也是事實。
田蓁很心疼嬴淵。
在今后朱雀跟隨他出去做事的話,一旦她亮出自己的手藝,嬴淵肯定會聯想到什么。
畢竟,在這幾天,田蓁有把握,讓他熟悉自己的手藝。
如此一來,可試探朱雀心思,也可讓他明白自己的好。
田蓁很清楚,自己說出自己的好處,那并不是好處,只能說是顯擺。
但是經由別人的嘴說出來就不一般了。
倘若朱雀為人工于心計,不愿說這手藝是她教的話,那么,她自有手段應付。
況且,她的男人,冠軍侯嬴淵,也絕非是愚昧之輩。
一來二去,田蓁的心思之縝密,可謂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