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做主,倘若他今日為此嬰開了一個先河,那是不是今后其他人也可以?
長此以往,只怕宗室早就亂了。
“并非如此。”
驚鯢連忙道:“只需要讓她姓嬴就好了,侯爺,驚鯢給您磕頭了,今后我們母女,必然會侍奉侯爺一輩子,若非此誓,愿遭天誅地滅。”
她鄭重其事,起身跪拜。
嬴淵連忙將她攙扶起來,平淡道:“如果光是姓嬴,倒無所謂。這件事情,就由本侯做主了,當然,本侯這樣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本侯會讓她衣食無憂的好好活下去,至于你,現在就好好養著身體吧。”
隨后,他走出這間屋子。
而驚鯢,已然淚流滿面。
她抱著自己的孩子,喃喃自語道:“嬴言,你喜歡這個名字嗎?你將來,一定會為這個姓氏而感到榮耀的。”
......
兩日后。
王翦率領大軍出征,途徑咸陽,接受嬴政的檢閱。
在離開咸陽之時,嬴淵相送數十里。
途中,他們師徒聊了很多。
“你可知道,為何此次出征,王上沒有點你的將嗎?”王翦撫須問道。
嬴淵將在章臺宮里,嬴政對他所講的所有話,一字不落的轉述給了王翦。
而他則搖頭苦笑道:“最近這幾年,你幫助王上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呂不韋、李牧等,皆可說是死在你的手上,為大秦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這些功勞太大了,大到王上已經不知該如何賞賜你了。
今后做事,切勿要銳利進取,否則害人害己,你雖然是王上的親弟弟,但你更是秦國的臣子,明白為師所言嗎?”
嬴淵點了點頭,“之前我太重于名利,今后,會有所收斂。”
其實,這幾日,他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此去趙國,為師心中也沒個底,不知道要打到什么程度才算是罷休。”
王翦目露憂愁。
他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將領,有此憂慮雖不應該,但主要還是不太清楚嬴政的心思。
“此役哪怕是老師你只攻取個三五座城也是有功。”
嬴淵笑了笑。
他根本不擔心此行王翦會遇到什么危險。
哪怕是廉頗,在王翦面前,也只能勉強防御。
更何況此行還有桓齮與楊端和輔佐。
他們一路聊了很多,但是大都有關時政。
時辰漸晚。
王翦負手而立道:“還有件事情,為師知道你不喜歡桓齮,但是,他乃是王上看重的人,今后切勿與之作對,否則,王上那里會多想的。”
嬴淵沉聲作揖,“多謝老師提醒。”
他起身,繼續說道:“不過,此去伐趙,切記不可過多指望此人,那一夜咸陽宮變之時,此人心思之沉重,簡直令學生刮目相看,恩師也要多加注意才是。”
“好了!”
王翦大笑一聲,擺了擺上,騎上戰馬,笑道:“回去吧。”
語落,揚長而去。
嬴淵返道咸陽。
最近這些日子,由于驚鯢生女,冠軍侯府較之往常熱鬧了許多。
但是嬴政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卻略有微怒,甚至還向蓋聶說道:“哼!不知從哪來的野種,也配姓嬴?”
后者作揖回應,“啟稟王上,驚鯢所生的女嬰,應該是魏無忌的孩子。”
嬴政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繼續埋頭處理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