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淵再次入宮。
向嬴政說明了有關戎胡兩族之間的爭斗。
李斯罕見地附和道:“臣覺得,冠軍侯所為恰當時機,現在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戎族已經臣服于我們大秦。
倘若他們此刻有難,而我們不去相救,不免有些被天下人恥笑。
那么這件事情,我們大可以裝作毫不知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戎族使者來到咸陽。”
大秦現在只有一個戰略,那就是東出。
所以異族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大秦根本就無暇顧及。
嬴政還未開口,尉繚便率先出聲,“冠軍侯的做法雖然正確,但是,下次若是還有這樣的事情,卑職倒是希望,首先稟報給王上。”
他是嫌嬴淵有點兒越俎代庖的意思。
畢竟,秦王那里還沒有給出什么意見,他就已經將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這對他并不友好,同樣,在大王心里也會有點不適。
但是他想錯了兄弟二人之間的關系。
嬴政大笑一聲,揮了揮手,道:“寡人之前就說過,若是有利于大秦,冠軍侯有自行決斷之權。更何況,這只是一樁小事而已。
不過,接下來,打更人的重點,可以多去關注異族之間的戰爭,倘若我們大秦能有個不勞而獲的機會,還是可以去試試。”
嬴淵鄭重作揖:“多謝王兄信任。”
其實這件事情,他本來不想對嬴政多做解釋的。
本來他也是站在大秦的角度考慮。
要是一個大司馬連這點權利都沒有,那么,這所謂的權柄,不要也罷。
而且,異族要是有心求援,不會只派出一波使者。
“冠軍侯從齊國遠道而來,著實辛苦,最近這些時日,可多在家休養一番。”嬴政關懷道。
他這番話并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嬴淵微微皺眉頷首。
“寡人已經決定,即刻起派出使者前往韓國,目的是為韓援趙討個說法,倘若韓國的理由不夠充分,就讓韓非親自來咸陽代表韓國賠罪。
只是這使者該要派誰,還是需要聽聽你們的意見。”
嬴政語出驚人。
不少人都在想,這是要對韓國下手了嗎?
唯有李斯一臉陰沉,緊皺眉頭。
說實話,他其實并不愿韓非來到咸陽。
因為就怕他一來不走了。
而嬴政表現出對韓非過于欣賞的一幕。
他要是真的為秦國效力,只怕會影響到自己的位置。
頓了頓,李斯作揖道:“王上,臣愿去韓國,畢竟,臣與李斯乃是師兄弟,定能將他請到咸陽來。”
“長史說錯了。”
嬴淵開口道:“不是請,而是喚。其實這入韓之使,無需長史親去,派一伶牙俐齒者便是足夠。”
“冠軍侯的意思,是要派誰而去?”嬴政問道。
嬴淵環顧四周,注意到一人,開口道:“此役,可讓內史勝前去,他乃武將出身,能夠鎮得住韓國諸臣,乃為不二人選。”
內史勝就是內史騰。
他并非是什么韓國降將。
他姓公孫,單名一個勝字,乃是戰國后期秦國將領,曾經代表秦國接受了韓國的土地納降。
在秦王政期間,頗受重用。
與桓齮同為嬴政心腹。
對他也算是忠心耿耿。
內史騰乃是韓國降將的說法,純屬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