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清晰感覺到,嬴淵有些功高震主了。
“王上,在您心中,不是一直以為,侯爺是對您無比忠誠的么?”
李斯這番話很講究,他是以一種疑問的態度,向對方詢問,而并非是肯定。
這樣一來,在嬴政心里,肯定是在想這個答案,最終,他輕聲回應道:“你以為當年的白起不忠誠嗎?可是秦昭襄王為什么還會殺了他?
冠軍侯是寡人的親弟弟不假,可是在寡人眼里看來,這天下任何一寸土地,一處城關,都應該是屬于寡人,包括——民心!”
他永遠不會與自己的親弟弟兵戎相見,但是,他也絕不允許,嬴淵在民間的影響力或者是信仰,超越自己。
這是任何一位帝王,都無法去迎合的一件事。
為了削弱嬴淵在民間的影響力,他甚至都做出不惜大力去在民間宣傳桓齮了,就是希望能有個人出現制衡他,而出現的這個人,必須是無比忠誠于自己。
人是選對了不假,不過,桓齮這個人,似乎根本無法與嬴淵相提并論。
當嬴政親自派出一群官吏接管趙國的時候,也讓他們帶去了讓嬴淵返回咸陽城的命令。
接到這個命令之后,嬴淵眉頭緊皺。
按理來說,自己需要在這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將趙國的局勢穩定之后,才能凱旋。
不然的話,他不在這里,唯恐蒙恬他們鎮不住趙國的一些舊貴。
畢竟,趙國可不同于韓國,這些舊貴隱藏的實力,要遠比韓國舊貴強太多了。
城中。
“侯爺,是不是有人向王上進了讒言?為什么突然之間,就讓您返回咸陽?”
季末小聲詢問嬴淵。
后者看著那些來自于咸陽城的官吏正在接管邯鄲城的政務,便是發出一聲冷笑,道:“王上這是不放心我,怕我在這里,會建立自己的威望。
本侯早就該知道,即使是親兄弟又能如何?不過還是會被某些微不足道的因素而影響。”
季末不敢深談此事,開口問道:“侯爺,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是否需要聽從王令而返回咸陽?”
莫名當中,他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嬴淵沉聲道:“當然要回去,否則,王上那里更加不會放心了。不過,本侯只率領幾萬人回去即可。
至于你,留在這里,我讓李通助你,找一些軍中高手,偽裝成韓國舊貴,殺了郭開。
此人狡猾,有一些小聰明,本侯怕他一旦真的活下來,會禍害我秦國當前政治局面。斬草除根,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他在離開邯鄲城當天,趙國那些所謂的勛貴們,統統都松了一口氣。
娼后以及趙王遷,被秦王安置在了巨鹿城中。
那里有桓齮的數萬大軍把守,后續,嬴政還會派遣長期軍隊駐扎,以防再出現韓國那種事情。
而郭開現在正春風得意著,娼后那個女人,在成為趙國的王后之前,可謂人盡可夫。
而且這個女人還將自己當做一條狗一樣玩耍!
在娼后離開邯鄲城之前,郭開特意將她請到家里,讓十幾個男人輪番伺候了她一遍,而且還是在她的孩子趙遷面前。
活生生將娼后當做了玩物一般。
經歷此番挫折的娼后,幾近瘋魔,離開時,她坐在馬車內,頭發凌亂,衣衫不整,身旁是趙遷。
后者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對自己得母親做出不敬的行為。
其實他今年已經不小了,在看到郭開等人對自己母親所做的事情后,一種不知為何的原始沖動,讓他步入深淵。
他居然伸進了自己母親的衣衫當中...
娼后瘋了。
年幼的趙王遷遺臭萬年。
娼后這一走,郭開全身心都算是放松了,之前被屈辱的仇也算是報了,而自己現在又成了邯鄲郡的郡守,可謂人生圓滿了吧?
他成為郡守這件事情,嬴淵曾經與嬴政商議過,暫且答應他,等將來找個由頭直接將他革職。
然而,在與秦國諸位臣子商討好接下來的政治策略,然后返回家中的時候,遭遇了十余名黑衣刺客,將他殺死在鬧市當中。
這些刺客,并非是季末的人。
他得知這件消息之后,也是有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