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項決定,即使尉繚與羋啟共同反對,也無法讓這個政策決定下去落實的局面改變,即使有時某個決策明顯是不合時宜的,依然也能夠在李斯以及一眾外客官吏的堅持下而實施。
可想而知,現如今的李斯,有多么春風得意了。
不過,這一切在他眼里看來,都是假象而已。
倘若有一天嬴淵重返廟堂,他相信,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主要還是因為底蘊太淺,功勞太少,根本無法與威望十足的嬴淵相互媲美。
而在嬴政趕來的路途上,嬴淵一直在與田蓁聊些當前時局。
“王上讓你參政,你屢次拒絕,難道當真就不怕王上怪罪于你嗎?”
后者心懷憂慮的說道。
她是在為嬴淵的安危著想。
“其實參不參政,都是一個表面現象而已,我若是想要參與政事,即使是在侯府里,也能夠決斷一些事情,至于這些年來李斯的動作,其實我都看在眼里。
只不過,他越是培植自己的勢力,越要在王上面前說我的壞話,甚至是置我于死地,那么,對我就越有利處。
更何況,在我眼里看來,李斯還不配做我的對手,他對我永遠都不可能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威脅。”
這是嬴淵的自信。
有時候李斯這個人,極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真正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人,還是大秦的頭把交椅。
嬴政找到了嬴淵。
一開始,后者并未做出什么反應,很是平淡。
前者也不怪罪。
倒是嬴穎與嬴慶這兩個孩子笑著跑到他的面前,喊著伯父。
嬴政見到他們很高興,當即賞了不少黃金以及一些稀奇的珍寶。
田蓁連忙來到孩子跟前,故作微怒道:“見了王上,還不快施禮?”
“他們已經向寡人施過禮了。”
嬴政擺了擺手,摸著這兩個孩子的腦袋,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頭好像不痛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由于他的到來,讓很多人都顯得有些束手束腳的了。
原本開心玩鬧的眾人,心里多了幾分壓力。
嬴淵慢步來到他的跟前,率領眾人深深作揖道:“弟攜家眷,見過王兄。”
“你我兄弟,何須如此見外。”
嬴政自然握住他的手腕,爽朗大笑起來。
眾人規規矩矩站好。
見狀,嬴政小聲道:“陪寡人出去走走?”
聞聲,嬴淵微微皺起眉頭。
今日他來此處,確實是出乎自己的預料,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將他晾在一邊吧?
“王上有令,弟莫敢不從。”
嬴淵緩緩開口。
嬴政笑著搖了搖頭,獨自走向一旁。
嬴淵將要跟去的時候,田蓁拉了拉他的衣角。
前者示意無礙。
等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空曠地帶,嬴政負手而立道:“你還知道你是寡人的弟弟啊。”
嬴淵作揖道:“這是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既然如此,為何不來幫助寡人?你可知道,三國聯盟,足以對我秦國造成威脅了。根據可靠消息,楚將項燕有意組織一次聯軍,兵發函谷。
此戰一旦開啟,必然事關國運,寡人想讓你領兵備戰,你意下如何?”
嬴政詢問道。
嬴淵臉色平靜道:“這兩年,弟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許久未曾翻閱過兵書,也不想在上陣殺敵了,而且,即使弟去了,只怕也是有心無力,還望王兄三思。”
“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有些話,不妨敞開了來講,寡人承認,當年說的那些話,語氣確實有些重,但身在這個位置上,寡人沒得選擇。”
嬴政算是變相的在為自己當年的舉措而表達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