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探子,楊衡君此人的經歷其實還有些坎坷。
他出生自另一座城池的某個書香門第,自幼也寫過幾本書,勉強算得上是位翩翩才子。
可惜資質只檢測出了五靈根,無法踏入修行領域成為人上人。
隨后他家道中落又遇到了獸潮,一番波折之下,竟然被莫家看上,成為了一位探子。
其實這也實屬正常,畢竟楊衡君沒有修為,可以化作流民潛入各個城內獲取情報。
同時他有著一定的家族出生,擁有著尋常流民無法比擬的眼界和閱歷。
于是乎一來二去,楊衡君就成為了一位大莫界行走的探子。
當然了,以上的原因只能說他有這方面的基礎,而不能成為他做個五十萬的理由。
風吹雨打之下,曾經的小鮮肉成了一位老臘肉,并且還真給他做出了一些成績。
譬如莫家擁有的那座鐵礦,便是楊衡君從羊背城某個小家族那兒挖出來的——當時這個小家族希望以此為投名狀投身另一座更大的城池,如果不是楊衡君反水,那么起碼鐵礦現在肯定不會在莫家手里了。
..........
視線回歸城門口。
如今赤縣城還處于擴建階段,所以流民聚集點依舊是按城內與城外進行的劃分——這也是楊衡君能在城門口見到流民入城的原因。
同時由于視線方位的阻礙他并沒有注意到城外的流民聚集點,所以便跟著其他流民在城門口排起了隊——當然了,就算楊衡君去的是城外聚集點其實也沒任何差別。
沒辦法,誰讓赤縣城有外掛呢。
“施主任,此人出現的第一時間,我們在城外的人臉識別系統便鎖定了他,因為他不在我們先前的采樣數據庫中。”
赤縣城駐點內,特勤科的科員張天越正在對施澤鴻做著匯報:
“按照我們的預設邏輯,在發現數據庫中未記錄的個體后,人臉識別系統會將這份信息遞交給下一級的防衛體系。
同時由我們的特勤人員進行跟蹤分析。
畢竟如今隨著咱們收攏計劃的完成,周圍離散的流民數量并不多。
如果最終確認只是未登記的新至流民,將會被專人引導到城外的聚集點安置。”
施澤鴻作為一位文職人員,對于這類識別邏輯頗為有些不明覺厲的感覺:
“所以你們分析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張天越點點頭,朝他遞來了一疊七八張A4紙組成的報告,每張紙上都刻錄著詳細的分析字樣:
“施主任,考慮到赤縣城的重要性以及咱們近期一些行動可能導致的曝光,大本營那邊為了防止有他城探子混入,特別在防衛攝像頭方面下了大功夫。
具體的設備涉及軍用我就不多給您介紹了,總之比蘇哈萊卡都要高很多。”
說著張天越將幾張A4紙攤平,繼續道:
“隨后我們通過對目標的面部表情、膚色健康度、支撐腿肌肉曲線進行了分析,唔...例如這份就是膚色健康度的分析報告表。
雖然人類因為種族基因的差別,體表會呈現出不同的膚色,在同一膚色之中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每個人的膚色往往都會有所差異。
譬如費裘處長,他是個標準的黃種人,祖上也是純正的華夏血統,但他由于長期工作的原因膚色偏黑,和你我都有著比較明顯的差別,看起來有些像非洲中南部的人。
但這種環境表態導致的膚色差異,其實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可流民卻不一樣,他們這類缺乏營養的群體無論是肌理的光澤度還是飽和度都與正常人明顯不同,咱們華夏成語‘面黃肌瘦’形容的就是這種狀態。”
施澤鴻這次倒是聽懂了。
本土雖然不像阿三那邊隨處可見饑餓的例子,但他見過一些肝臟重病的患者,臉色確實明顯的比常人差很多。
接著張天越又指著另一張圖片的下方道:
“赤縣城周圍最近的城池在五十五公里外,目標腳上的這雙草鞋卻只有邊緣地帶的磨損,以及他的支撐腿幅度,怎么樣都不像一個逃難來的流民。
對了,還有這個部位沾染的紅色黏土。
這種土質只有在赤縣城西部七公里的一座小山坳里才有,而他來的那條官道與山坳完全是兩個方位。
如果是休息打盹的話官道周圍有不少更合適的位置,此外他的身上也沒有躺臥沾染的草芥苔蘚......
還有就是他嘴角的干裂程度極低甚至于沒有,官道的來向處是沒有任何水源的,此人的身上也沒有背負水囊,哪怕用野果補充體能,嘴唇也肯定會留有干裂的褶皺。
另外就是他的眼神與微表情.......”
張天越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將楊衡君的內褲都快拔干凈后,在施澤鴻驚為天人的目光中總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