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位頂尖的特種兵。
林子明自然是學過一些醫術的。
畢竟野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可能次次都給你25度的最適宜溫度。
冰天雪地、沙漠戈壁才是常態。
因此每位特種戰士,各種科技樹多少都會點出一些。
這些醫術既有中醫也有西醫,實戰水平或許未必比得上一位普通的門診醫師。
但在急性癥狀方面還是比較有判斷力的。
因此通過赤龍的描述。
林子明的腦海里下意識的便跳出了三種可能:
腹瀉、腸癌、痢疾。
而按照赤龍所說。
天蕨是一種在整個天月山脈后方都常見的高至死病例,因此他很快便將前兩種可能給排除了。
這樣一來,答案只剩下了一種:
痢疾。
說道痢疾,首先要說明一點。
那就是痢疾和瘧疾不一樣,很多人容易把它們搞混。
瘧疾是通過蚊子傳播的疾病,雖然也伴有腹瀉,但基本上不會出現膿血的癥狀。
痢疾則要比瘧疾更恐怖一些。
在古代甚至現代的一些不發達地區,痢疾都是小兒夜啼級別的傳染病,沾之即死。
譬如治好曹操頭痛的那位陳琳,以及赫赫有名的蘇軾,都是因為痢疾而死的。
甚至還有一件尚未被史學家考證但時間線很符合的事件,就是赫赫有名的那場三國大瘟疫。
當時包括陳琳在內的建安七子一波被帶走了五位,接著一波又帶走了魯肅等人。
雖然除了陳琳明確被記載死于痢疾外,史書對于其余等人死亡的原話是‘是年大疫’。
但時間線來看,痢疾的可能性其實非常大。
而除了本土,西方就更別說了。
不知道多少西方古代君王因為痢疾之類的疾病死去,本就不大的國祚分崩離析。
在諸多文明的歷史中。
只有公元后的華夏與埃及,明確的具備了痢疾的治療手段。
華夏的功勞歸屬者自不必說。
80%古代惡疾的治愈都要歸功于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
張仲景歸結的藥方是白頭翁湯,現代醫學證明,白頭翁具有明顯的抗阿米巴原蟲以及滅殺滴蟲的作用。(附DOI:10.2991/mebe-15.2015.179,哥本哈根大學醫藥實驗室報告)
而細菌性痢疾,正是屬于阿米巴原蟲痢。
除了華夏外。
埃及的手段則要更物理一些:
痢疾不是發病在腸子里嗎,那我們就洗腸唄。
就像把敵人全部殺死就算潛行一樣。
把你腸子里的東西全部清空,那自然也就沒有病菌了。
埃及的醫師會讓病人喝了以芫荽的果實干燥后的粉末為主要成份的藥水,借以舒緩痙攣與清腸。
接下來灌腸的藥劑則由蜂蜜、發酵過的粘膠、甜啤酒與鹽混合面成。
使用的器具是一個類似銅角的東西,較細的一端狀似鳥嘴。
后面的畫面就不可描述了,列位自行想象吧。
不過無論是以上哪種方式,對于痢疾的治愈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按照史料記載,實際效果大約是60%左右。
有些時候還會更低。
但就算是這種比例,在古代也是難以想象的奇跡了。
視線再回歸帳篷內。
聽到林子明的輕呼——對于蠻民那種大嗓門來說確實是輕呼,赤龍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