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擔心!”高倏擺了擺手,示意無事,“那里看守之人眾多,安全得很!”
他臉耷拉著,都快要碰到地面了。
眼珠子“骨碌”一轉,用冰冷的目光,盯著遠處這枚早就安插下去的棋子。
冷聲道:“雖然李伯、張仲是兩個飯桶,但是,在效忠本官上,絲毫不含糊。”
“本官很想知道,為何汝沒將賊人擊殺?以汝之實力,三、五個士卒,都可以輕松放倒,為何面對兩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惡徒,卻束手無策。”
灌兒嚇得臉色驚變。
急忙伏在地上,跪拜。
用求饒的語氣,辯解,“高公恕罪!不是屬下不肯相救,而是無能為力。”
“哦?那兩人的武力如此高超?”高倏雙眸頓時瞇成了一條縫。
“啟稟高公,其中一人,竟能用佩劍,斬斷李伯持有的薔夫劍,且順勢刺穿其肩膀。”
灌兒回憶起那一幕,身體就瑟瑟發抖,顫個不停。
聲線跟著顫抖,“屬下與之相比,實乃河伯見海洋,自愧不如。”
高倏閉上雙眸,用手指背,慢慢地敲打案幾。
“咚!”
“咚!”
“咚!”
…
他在心里盤算一陣,才問道:“如此高超武力……游俠……還是墨俠?”
“屬下不知。”灌兒搖了搖頭,“不過聽聞,二人之中,好像有一個是儒家的人。”
高倏笑了。
他搖了搖頭,否認了,“呵,儒家可沒這么大的膽子。估計是儒家得罪了什么人吧,否則,怎么會有人打著儒家的旗號,殺我大漢官員?”
“對了,高公,還有一件事。”灌兒忽然想起來了。
“講!”
“其中一人,還長李伯討要被貪墨的軍功……”
“嘭!”案幾上的竹簡被墨汁弄臟。
高倏睜開眼,拍了一下案幾,猛地站了起來。
語氣焦灼,“當真?”
“不敢有半分虛言!”
“我知道了。”
他立刻邁著大步,走到一側。
從書架上拿起一個錦盒。
手指一挑。
“啪嗒”一聲,扣鎖即開。
他掀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來一塊小木牌。
小木牌上用刻刀刻了一行行小字。
姓名、字、籍貫、樣貌……
這是他曾經進入關中時候的傳信(身份證)。
按照大漢律令,傳信這種東西,需要定期更換。
如今他手中這塊廢棄之物的作用,僅僅是代表身份的信物罷了。
高倏拿著傳信,面色凝重,仿佛有一團陰云籠罩了上去。
他走到灌兒身前,遞了過去。
聲音嚴酷,“立刻送到縣尉處,請他征調五百人手,沿著馳道,星夜先行,圍了魯山鄉!高密實行宵禁,他們如果想進城追討糧食,只有等天亮,宵禁解除,才能進城。看時辰,此時應該還在魯山!”
其眼中殺意不掩,“切記,務必把他們,徹底斬殺!”
“高公,由何人統兵?”
“讓縣尉先挑選一個信得過的軍司馬!”高倏沉吟一聲,“吾準備好之后,自會前往!屆時,吾親自坐鎮!”
他對膠西王甚是了解。
一旦手下辦的事讓他不滿意,就容易被殺!
兩千石都能被暗殺,何況自己這六百石的官?
于是,他再三叮囑灌兒,“謹記:茲事重大,務必辦妥!否則,大王追究下來,你、我、高密縣諸同僚,都要陪葬!”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