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才理直氣壯地說道:“孔兄興許在感嘆匡自不量力吧。”
“斷然沒有!”孔安國猛地搖搖頭,斬釘截鐵的回答。
開玩笑,這種事怎么能承認。
“是也沒關系。”司匡把玩著手中裝水的酒樽,視線集中在酒樽上的浮雕上,淡淡地說道:“剛才鄙人說的那番話,傳出去之后,世人相信者,恐寥寥無幾。”
“嗯嗯。”孔安國欣慰地點點頭。
還知道這一點,看來瘋的并不是很厲害。
“孔兄,你我兄弟二人相識雖短,但脾氣合得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說到這里,司匡低著頭,雙眸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偷偷咧開,暗中竊喜。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雖胸中藏文墨,盡可傾吐,但那辯論那日,如果沒有觀眾,怎么行?
沒人來,賣給誰?
營銷!
必須發動營銷手段!
為什么二十一世紀,有的樓房在預售期間就能賣完,有的開盤幾年了,連一棟都賣不出去?
只因,營銷到不到位!
樓房開盤之前的營銷很重要!
邀請胡毋生,切磋公羊大道,這就是在營銷!
這就像是樓房開盤之前,邀請明星唱歌似的!
為的就是利用噱頭吸引觀眾!
只要人來了!
那么,再拿出足夠吸引人的東西,賣房子這件事,就水到渠成啦。
司匡現在首先需要思考的內容只有兩個。
一是如何讓胡毋生當天心甘情愿地到達“稷下學里”,參與切磋;二是如何讓天下儒生在一期工程完成之時,帶著錢,順順利利的來到“稷下學里”買房。
如果那個老頭兒想在稷下搞這個活動,如果那日沒有成交量,自己豈不虧得褲衩子都沒了?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
司匡想到了一招:請人打廣告,把這件事先宣傳出去!
不論你來不來,先告訴你比試這件事!
至于請誰打廣告……答案顯而易見了。
稷下學宮內,把宗師、大儒剔除之后,還有什么人,能比孔子之后的影響力還大?
孔安國可能自身并未察覺,實際上,他走到哪里,都會有目光聚集。
那是儒生憧憬的注視。
自帶流量!
司匡盯著孔安國的雙目,仿佛散泛著金光。
在其疑惑的表情中,嘴唇輕啟,聲調壓低。
沉聲道:“敢問,君如何看待現在的公羊學派?”
“儒家第一。”孔安國思考了片刻,淡淡的回答。
他雖然很不爽,但這就是現實。
俄而,第二問來了。
“這儒家第一,是否,存在一些問題呢?”
孔安國目光閃爍,沉吟半晌,不自信地說道:“…沒…沒有吧……”
“孔兄就沒從公羊學派學說本身發現問題?”
“呃呃呃,沒有。”
“唉。”司匡佯裝嘆氣,做出一個惋惜的表情。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孔安國看到司匡表情的時候。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住了似的,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緊張了。
他顫巍巍的,聲線也波動起伏,問道:“司公,可是安國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