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子劉次昌一身白衣,滿臉笑容,面西而坐。
他的對面,是一名穿著華服的帥氣青年。
青年面前的案幾上,還擺放著一個長條狀的華麗錦盒。
劉次昌蔽掉左右,笑呵呵的,對青年拱手,“衛侍中,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衛青微微一笑,拱手回禮,“仲卿見過王子。”
“侍中不必拘束。”劉次昌揮揮手,“深夜來訪,有失遠迎,吾有罪啊!”
他端起酒樽,對著衛青示意。
“吾先自罰一杯,侍中輕便!”
說完,率先一飲而盡。
而衛青僅僅瞥了一眼酒樽,咧嘴笑了笑,并沒有碰。
他跟著劉徹多年,辦起事來,已經形成了一套專門的嚴謹風格。
喝酒誤事。
如今還有要事要做。
這酒樽還是不碰為好。
于是,僅僅笑著回應。
“王子客氣啦。”
劉次昌眉頭緊蹙,有些不悅。
作為未來的齊王,這是第一次有人拒絕自己的邀請。
他借著酒意,笑容削減,驕傲之色浮現。
也不廢話,心情迫切,直截了當地詢問。
“長安距此地數千里,侍中千里迢迢趕來,所為何事?可是為了寡人封王一事?”
衛青笑而不語,什么也沒說。
而是把輕輕地打開面前的錦盒。
“啪嗒!”
盒子打開。
他捧起來,對劉次昌展示,“王子請看,此乃何物?”
劉次昌用鼻子重重呼了一下氣。
瞇著眼,擦了擦雙眸,定睛眺望。
只見,一把破舊粗糙、還有些生銹的劍被放置于錦盒之內。
而錦盒內側,劍的周圍,竟然布滿了黃金、珠寶雕刻而成的裝飾品。
“轟!”
見到此物,劉次昌臉上的驕傲之色定格了。
他仿佛被電了似的大腦一片空白,睡意全無。
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呆呆地注視著錦盒。
一股記憶深處的恐懼感,從腦海深處襲來。
這把劍他小時候見過!
每當諸侯朝見皇帝的時候,這把劍都會出現。
“咕~”他咽了一口唾沫。
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從案幾后面走了出來。
走到劍的面前。
跪下。
叩首。
嚇得發抖,一言不發。
衛青眼睛眨了眨。
嘴角微揚,
高呼,“齊王太子劉次昌,且聽圣意!”
劉次昌伏首,“諾!”
衛青淡淡地說道:“陛下準許吾以斬蛇劍為信物,調動山東各郡國兵馬。一千石以下,可先斬后奏;一千石以上,可直接拿下,押赴長安!”
劉次昌對著斬蛇劍恭恭敬敬地叩首,“臣謹聽命!”
“王太子,請起吧。”衛青把錦盒重新放在案幾上,把劉次昌扶起來。
“諾!”
劉次昌緩緩的站了起來,重新走回座位。
感覺嘴唇發干。
他皺著眉頭,再次拿起酒樽,盛了杯酒,一飲而盡。
腦海中,思緒萬千:
這侍中竟然背負斬蛇劍降臨!
這是要干什么?
自己不記得犯過事啊。
難道是為了和死去的老爹算賬?
不對吧。
即便是找老爹算賬,也不應該派侍中啊。
按照規矩,來的應該是宗正卿。
這位皇帝爺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注:劉次昌是劉邦第六世孫,劉徹是三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