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大漢天驕左手按在腰間佩劍上,右手牽著馬,目視正前方。
目光同時聚集在領頭的青年身上。
青年并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
其身穿一件黑色鑲金邊袍子,面色冷峻。
靜靜地站在那里,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
孔安國瞅了一眼太陽的位置,喊了一聲,“良兄,時間差不多了。”
“知道了。”良岳平淡如水,面無表情。
左手按著佩劍,挺直身軀,用迥然有神的目光,瞭望遠處擠滿了人的稷下學里。
像是一塊木頭,什么也沒說。
一步踏出。
進入屬于他的戰場!
……
良岳的出現,讓百家諸生歡呼雀躍。
“來了來了!”
“快看,兵家的人來了!”
“快看,是孔師兄!”
“孔師兄后面那個人是……我的天,公羊學派竟然派了大儒給兵家壓陣?”當有人看到段仲之后,直接發出了沖天的尖叫聲。
“唰唰唰!”
剎那間,若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段仲身上。
“大儒?”
驚呼一出。
猶如一枚投進深水的炸彈,直接激起千重浪,引爆了喧囂氛圍。
儒家獨尊,公羊大儒的地位,最次也是地方上縣令那個級別。
像褚大、吾丘壽王這種常年在長安活動的人,地位,重要程度,堪比長安令。
儒家為了倡導大復仇理念,竟用大儒壓陣,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一時間。
討論聲更加熱火朝天,觀眾的熱情,直沖云霄。
“快看,是墨家第一人王賀!”
“這有什么,我在里面看到了陰陽家的公梼機!”
“儒家、墨家、陰陽、雜家……九流十家,這是全來了吧?”
“九流十家頂尖弟子幾乎同時出動,今日盛況,盛于數日之前啊!”
“哈哈哈,快哉!不枉我在此凍了兩天!”
……
兵家座席上。
華服青年笑瞇瞇地望著距離愈來愈近地復仇隊伍。
目光又時不時地仰望跪坐在高臺之上,在喧鬧環境中閉目養神的司匡。
小聲嘀咕,“今日論戰,想必會很有趣。若是陛下知曉,會不會懊惱悔恨?”
觀形形色色圍觀之人,今日來此者,不算流民,恐怕已經超過了五千人了。
場面,堪比百家爭鳴。
他跟隨劉徹多年,很清楚這位小舅子的性格。
每逢遇到玩樂之事,必定圍上去湊熱鬧。
等自己的奏折送到長安,小舅子估計會在石渠閣垂頭喪氣吧?
在衛青自言自語的時候,趙破奴穿著便衣,穿過重重人群,走了進來。
附在耳邊,小聲說道:“侍中,斥候傳來消息:今日清晨,高密方向,傳來調兵的動靜。”
“調了多少人?”
“五百雜兵。”
“知道了。”衛青揮揮手,咧嘴一笑,目光依舊聚集在跪坐在高臺之上的司匡身上,“人安排好了嗎?”
“三百甲士、臨淄七百守備士卒,皆持利刃、弓矢,盡藏于高密至此地的馳道要地。”
“若是這群人真的來了,不必留情,直接拿下!若有不服者,殺;所有反抗者,殺。”
“諾!”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