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斬蛇劍的特權在,一千石以下,盡可殺之!
再者,拋開自己的身份,長安鬧市中,只要花費十幾金,就可以找到一個頂罪之人!
為了大漢安全,十幾金而已!
值!
司匡把手中毛筆丟下,裝墨汁的碗放在地上,握住手中的木棍,瞇著眼睛。
這兵家不講規矩啊。
怎么突然沖上來三個人?
觀這三人站立的情況,為首之人,應該是抱盒子的這個英俊男人了。
他凝視衛青,瞇著眼睛,詰問,“閣下是?”
衛青面如冰霜,冷聲回答,“長安之人。”
“長安?兵家的?”
“算是吧。”
司匡坦然一笑,持木棍上前,隔著案幾,與衛青對視,“哦,那正好!我還擔心良公是否能看懂這幅圖的前半部分呢。既然有長安人士在,那就方便多了。”
衛青被司匡的淡定逗笑了,腰間長劍欲出鞘。
“汝很淡定嘛。汝可知這張案幾代表了什么?私制大漢地圖,乃是死罪!”
司匡攤攤手,眉頭挑了挑,“閣下怕是誤會了吧?鄙人這可不是大漢地圖。”
衛青冷聲呵斥,“還狡辯!郡縣之名皆有!不是大漢地圖,那是什么?”
司匡擼起袖子,皺著眉頭。
臉上寫滿了不悅。
這門外漢是從哪來的?
到底懂不懂地圖?
用木棍指著案幾,再三強調,“請閣下看清楚,吾這是治河之策!治理黃河的水利策劃書!”
“水利?”
衛青愣住了。
若是水利,有郡縣之名倒正常了許多。
“唰!”
他快速扭頭。
左手扶劍,眼神快速瞥了一眼案幾。
剛才被長安地圖給鎮住了,其他地方沒怎么仔細觀看。
這一次,他決定沉下心來,再看一眼。
然而。
就是這一眼,讓他的眼睛,徹底拔不出來了。
精神猶如身體陷在泥潭一般,徹底陷在案幾上的工程圖中!
原本干凈的棕紅色案幾,仿佛披上了一層黑色紋身。
蜿蜒曲折的纖細線條,連接著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小點——“縣”。
不同線條之間,還有幾根粗的黑色實線。
這些粗的黑色實線,是水利工程的修建路線,
擔心這個門外漢看不懂。
司匡特意拿著手中木棍,進行解釋。
“黃河涉及到下游十六郡的農業稅收,不可不治。”
“鑒于治理黃河涉及的內容太多,要想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必須多處同時開工。”
他先指了指工程圖上標注的一個大型工程,“閣下請看這里。”
被指著的水利工程位于長安西北方。
衛青左手扶劍柄,目光聚焦在案幾所呈現的地圖。
他回憶長安西北之處的建設。
陡然。
瞳孔再次一緊,驚呼一聲:“這里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