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士卒,獨自上前。
趙破奴見狀,咧嘴一笑。
喝退親兵,驅馬,也獨自上前。
廣放左手搭載佩劍上,用粗獷的聲音,喝道:“汝乃何人?為何阻撓吾等執行公務?”
“吾乃大漢中尉署趙破奴!奉命在此攔截,爾等,立刻退去!”
“奉命?誰的命令?”
趙破奴盯著廣放,在馬背上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輕蔑一笑,“汝無權知曉!”
被人無禮對待。
廣放怒了。
他指著趙破奴的鼻子,嚷嚷。
“呵!真乃天大的笑話!吾乃大漢秩比四百石軍司馬、有官大夫之爵!竟然無權?汝倒是說說,何人有權知曉?”
“嚯,原來是軍司馬啊……失敬失敬。”
趙破奴笑瞇瞇的,撓了撓后腦勺,懶洋洋的回應。
“知道還不快讓開?”
“讓開?為什么?”
趙破奴癟著嘴,眨眨眼睛。
廣放瞇著眼,聲音酷冷,
“普通士卒沖撞大漢高級軍官,輕則處以徒刑,重則處以死刑!哪怕汝為北軍士卒,犯罪亦要受罰!不想受罪,趕緊滾!”
“哦……吾差點忘了,還有這么一條罪名吶。”
趙破奴忽然想起來了。
挑了挑眉頭,聳聳肩,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過,絲毫沒有退卻的樣子。
繼續咧嘴笑了笑。
笑容過后,陡然,目光變得冰冷,面如冰霜。
“那什么,不好意思,鄙人,大漢中尉卿直屬,官職大漢中尉中壘,秩比千石。要滾,也應該是你滾。”
“若汝真想知道何人之命,就讓膠西國相或者膠西王來吧!秩比兩千石之上,有權知曉!”
“不過吾在此提醒一句,今天哪怕是膠西王來了,也不可能如愿!”
(漢武帝中期大漢北軍八校尉之一——中壘校尉)
中壘……
秩比千石……
廣放聽完,老臉額頭直接垮了,變得和煤炭一樣黑。
背后被滲出來的汗水打濕。
這……
是在開玩笑吧?
中壘是中尉卿直統領的官職,擁有實權。
領兵作戰的將軍,只有在戰時才有軍權,而中壘、中尉丞這種官職,平常日里一直擁有軍權。
長安竟然派這種人身懷軍權的人出關?
這是打算削藩嗎。
雖在馬上,廣放還是兩股戰戰,渾身無力。
“咕~”咽了一口唾沫。
急忙拱手,
“趙公,失敬了。吾等奉命捉拿殺害大漢三老之徒,希望放行。”
趙破奴搖搖頭,眼神堅定,“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今日,哪怕膠西王來了,也不準通過!!”
“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嗎?”
“沒有!”
“罷了!”
廣放氣的一蹬腿,調轉馬的方向,準備返回隊伍。
大漢北軍都插手了。
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至于強闖這件事,他壓根就沒敢想。
先不說人數差距,單是戰斗力,三百北軍,就足以橫掃膠西千人軍隊。
人家可是吃肉培養出來的精兵。
自己這群頓頓吃粟的士卒,拿什么和人家拼?
“等一下!”
忽然,趙破奴把他叫住了。
廣放:“??”
疑惑的目光籠罩在這個“中壘”身上。
只見,趙破奴側著身,從馬的左側羊皮包里,掏出來一個用粗麻布包裹的東西。
對著廣放丟了過去,淡淡地說了一聲。
“將此物轉交給膠西王劉端!”
廣放抱著,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
隨后,返回隊伍。
和高倏嘀咕幾聲之后,立刻領著人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