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地分享這幾天的情報。
“這群小娃娃每天吃一碗澆了肉湯的粟米,臉色好看了許多,枯黃之色漸漸褪去,都變得紅潤了。”
“原本有幾個小娃娃送來的時候,呼吸微弱,情況不太行了。根據公之教導,醫家除了進行簡單的藥理治療外,還用煮熟的雞子(蛋)作為輔助,時不時再灌幾口肉湯。”
“結果你猜怎么著?沒幾天的功夫,緩過來了!”
孔安國撫手笑著,目光中充斥著喜悅,環視空地上那群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孩童,頓時感慨萬千。
司匡莞爾一笑,扭頭,沉聲叮囑:“孔兄,雖然肉湯效果明顯,但請告訴做飯的人,骨頭切不可多次熬湯。熬個五六天就行了。熬得次數太多,有害無益!”
“好。”
孔安國點點頭,謹記在心。
“哦,對咯。”
他忽然又想起來什么事情,猛地拍了一下額頭,再次說道:
“司公,醫家托我問一下,這個所謂的蛋白質、什么脂、素的,究竟是什么東西。有什么作用,蘊含在哪些東西之中。”
“自黃河決口之后,下游十六郡,時常爆發瘟疫。”
“吾聽聞醫家之人,打算用這三者,探索瘟疫的治療方法。”
“瘟疫?”司匡轉身,瞇著眼睛,無奈地搖搖頭,“不用探索了,這三個東西,對治療瘟疫,根本無用。”
“啊?不會吧。它們明明可以讓將死之人重新獲生機。”
司匡重新眺望遠處生龍活虎的孩童,淡淡地說道:“二者原理不一樣!不必浪費時間了。”
孔安國有些不死心,眉頭緊皺,聲音陣陣,“那公可有治療瘟疫的方法?”
司匡搖搖頭,重重一嘆,“無!得瘟疫之人,除了自己,別人無能為力。”
如今的瘟疫,簡單的來說,是由強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細菌、病毒引起的傳染病。
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這幾乎是必死的疾病。
據他所知,古人對瘟疫的應對方法,只有爆發之后的隔離。
自秦開始,疫情隔離,就已經被列入法律。
而對瘟疫進行治療……
除非是手段特別高超的中醫,否則,皆無能為力。
自《傷害雜病論》之后,這片土地上涌現的醫術高超者眾多,但都是以防控為主,真正能把病人治好的,寥寥無幾。
華佗早死,《青囊書》失傳,無人知曉其中內容。
而其之后,小仙翁葛洪無能為力,藥王孫思邈亦無辦法。
瘟疫=絕癥!
孔安國悲從心來,也嘆息,“公都束手無策,唉……天災難防啊。”
“這句話我不認同。”忽然,司匡來了這么一句,“天災,并非不可防。瘟疫產生的原因,吾知曉一二,若是從源頭治理,可進行簡單防治。”
孔安國呼吸急促,一把抱住司匡的胳膊,不斷地搖晃,聲音尖銳,失聲,“公有防疫之法?”
“算是吧。”
司匡笑瞇瞇地看著孔安國,沉聲道:
“請孔兄轉告醫家。若想知曉傷寒防治之法,讓他們拿《扁鵲內經》、《扁鵲外經》來換。”
微做停頓,聲音低沉。
“切記,吾只要原本!”
孔安國松開手。
呼吸逐漸平穩,雙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會轉告的。”
……
二人目光重新集中在場地中的孩童身上。
司匡再次開口,“孔兄,趁他們正在進食,可否帶小弟參觀一下授課之地?”
孔安國面露苦澀,“司公,吾稷下遵循自愿原則,授課之地多達十幾處。倘若全部轉完,恐怕會擾亂授課順序。”
“不需要全部轉完,只去學子較多的地方就行。”
“學子較多……當屬儒、墨、農、小說、道家了。”
“儒家先不去了。儒家講究仁義,吾放心。吾想去看一看墨家、農家、小說家的授課之地。”
“嘿嘿,司公謬贊了!”孔安國得意一笑,“此地距離墨家授課之地較近,不如,吾等先去墨家一觀?”
“可!”
“這邊請。”
孔安國咧著嘴。
瞅了正在分飯的王賀一眼,不懷好意一笑。
拽著司匡的胳膊,笑瞇瞇的,朝一個比較寬闊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