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弟給“賣”了。
孔武雙眸煥發了神采,頓時不困了。
看著地面上的積水。
一咬牙,心一狠。
雙手掌心攤開,擋在頭上,淋著雨,踉踉蹌蹌地跑向孔安國的居住之地。
……
稷下,儒家客堂
胡毋生坐在首位案幾之后,和藹可親地笑著。
段仲站在身后,色恭,禮至,小心翼翼地侍奉。
不遠處,是跪坐在案幾之后,冒雨前來的拜訪的溫何。
胡毋生抬起蒼老枯槁,如同樹根一般粗糙的手,把案幾上的帛書疊了起來。
拱手,笑吟吟的,用斷斷續續沙啞的聲音,說道:“溫公來意,老朽已然知曉。惸侯有主動學儒之意,老朽……不,應該整個是儒家,都喜出望外!”
“這么說,博士是答應了?”溫何拽直衣角,激動地站了起來。
胡毋生笑著搖了搖頭。
“侯欲學儒,我儒家本應派出稷下最好的儒生進行傳授。”
“然而,老朽年事已高,恐尚未傳授完畢,先一步去世。”
“而褚大,去了長安,一時半會兒,無法回來。”
他扭頭,看著身邊的段仲,指著,介紹,“至于這個孩子,其鉆研的內容,過多,過雜,尚未大成,恐無法傳授他人。”
“而其他人……”
胡毋生語氣頓了頓,笑呵呵的,一一介紹,“孔武、孔安國、衡胡、周霸等人……皆學得不到家。若是讓他們傳授儒家學說,恐,誤人子弟。”
“博士的意思是……”溫何臉色變了,蒼白了許多,身體顫抖,“儒家無人愿意教?”
“不是無人愿意,而是無人有能力。”
“這么說,本侯,白跑一趟?”盡管溫何壓低了聲音,但是,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吼了出來。
蒼白的臉色,變得通紅。
他怒火了。
胡毋生擺擺手,不急不慢地解釋,“惸侯毋急。并非白跑一趟。”
“雖然稷下無合適之人,但不代表,臨淄無人可以傳授。據我所知,臨淄有一人,可傳!”
溫何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來,重新坐下。
拱手,高呼,“請賜教!”
胡毋生端起案幾上的酒樽,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抬起頭,疲憊的目光,放在這位遠道而來的列侯身上。
咧嘴,笑了。
沉聲:
“在稷下之北,有一處名曰稷下學里的區域。”
“其主人姓司名匡,總有俠肝義膽之心。”
“司匡此人,雖然年輕,但對儒學的研究程度,不亞于老朽,甚至,在某些方面,老朽,也望塵莫及,哪怕仲舒來嘍,也得拱手學習。”
“若惸侯執意學儒,不妨,找時間去拜訪一趟!”
回想著司匡的性格,胡毋生笑意十足,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月牙般的弧度。
“那人性格雖然古怪,但對利益格外看重。只要君攜帶禮物,誠意十足,定可以得到滿意的結果。”
“那人是儒家子弟嗎?”
“非儒,卻知儒。”胡毋生仿佛看穿了溫何的心思,安慰道:“吾儒家諸生與之交好,惸侯盡可放心。”
溫何嘆了一口氣,“博士可否為我引薦?”
“可!老朽可書信一封!”
“多謝!”